朱三牛拎起木棍带着王大壮王大力三个人往门口这么一杵,门外的人立马安静下来。 他们三个长得人高马大,长年累月干农活练就一身腱子肉,那拳头粗的一看就能一拳砸死一个人。 三个壮汉在门口这么一站,原本想要闹事的人顿时再不敢闹事。 朱三牛高声道:“我家掌柜说了,大家用不着担心,铺子的米不会断供,你们今天买不到,明天再过来买,明天买不到还有后天大后天,肯定会买到米的!” 听朱三牛这么说,买米的人也难以高兴,因为现在粮食紧缺,城里断米的米铺比比皆是,他们无法相信这家米铺不会断供,而且就算不会断供,肯定也不会再这么便宜。 他们觉得这家米铺之所以价格便宜,肯定是开业前几天做噱头,错过这个价格再想买就难了。 但秦氏米铺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希望,他们只能唉声叹气地提着米袋回去,明天再早点过来排队。 有第一天的销售,第二天冬宝增加了买米的名额,放了1000斤米出来。 天还没亮店门口便有不少人排队,米铺大门一开,这些人便一拥而入,嚷嚷着要买米。 朱三牛带着王大力和王大壮负责维持秩序,春芽称米,冬宝收钱,五个人忙得团团转。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冬宝一连三天每日都放两千斤米出来,每日都有米卖,而且价格不变,这才让城里不少人安心下来,对秦氏米铺赞不绝口。 期间冬宝让朱三牛带着王大力王大壮趁着夜晚回金沙村又拉了一趟粮食补货。 秦氏米铺一连七日客满为患,到第七日,城里那些开米铺的东家全都坐不住了,也派人来了秦氏米铺。 这几日米铺的生意太好,秦子信担心冬宝忙不过来,把茶楼的王狗蛋派过来帮忙。 冬宝就让王狗蛋协助春芽称重。 上午是铺子里买米人最多的时候,冬宝从吃过早饭忙到现在,像陀螺般转个不停,连上茅厕的功夫都没有。 冬宝忙得满头热汗,正低头收钱时,忽然有人把米袋摔在柜台上。 “你们这些黑心肝的米贩子!竟然缺斤短两!卖给我的米足足少了两斤!” 听见这话,那些买米的人全都看向冬宝,有人震惊有人疑惑,还有人愤愤不平。 “什么?竟然缺斤短两?怪不得我买回去的米还不够两天吃的,原来是少给我这么多!” “我说怎么会有米铺傻着不去赚那三十,原来坑留在这里了啊!真是又想要名声,又舍不得亏利,又当表子又立牌坊!” “给我们补米!补米!补米!把黑我们的米补给我们!” “……” 米袋摔在柜台上的男人长着八字胡,头发稀疏,嘴里有两颗豁牙,听见身后那些人的喊话声,眼底流露出几分得意。 三岁经商,如今十一载,冬宝见识过各式各样的场面,所以丝毫不慌。 她笑着道:“你说我家缺斤短两可有证据?空口白牙污蔑别人,按南岳国律要受杖刑二十,你可受得起?” 一听说要挨板子,豁牙男眼底闪过一丝退却,可他又想到什么,暗暗看了眼面前的米袋,挺起胸脯道:“证据不就在这?你现在称一称,让大伙看看,你是不是缺斤少两了!” 冬宝没有碰那袋米,只问:“你是今日第三个来买米的顾客?大概是卯时末来的。” 豁牙男没想到冬宝记性这么好,既然连自己何时来店第几个来店都记得,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看来这小丫头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现在已是辰时末,这中间足足过去了一个时辰,这期间你应该是回了家吧?谁敢说你是不是偷偷把你倒了两斤,又回来找事?”春芽忍不住说。 豁牙男呸了春芽一口,“你这话啥意思?谁出门买东西还带个秤砣来买,不都是回家称过才知道缺了斤两吗?大伙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难道离店概不负责?你们这是店大欺客!” “人家肯定是发现少了两斤才回来找你们,要不然你们的店这么偏,谁大老远跑过来找事?不嫌累得慌?” “我怀疑我前几天的米也都少了几斤,这些米你们必须赔给我!” 买米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全都是在声讨秦氏米铺,以图浑水摸鱼捞点米回家。 明明前几日他们还在夸掌柜心善,卖米不涨价,此刻却都跟着那个豁牙男,想为自己争取利益。 之前几次买的米够不够称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能不能免费拿走几斤米。 春杏幸灾乐祸地从隔壁凑过来,道:“我家有称,是祖上传下来的铁称,没有人敢动手脚,称得可准了,要

不要借给你们用用?” 言下之意,就是暗指冬宝米铺的称动过手脚。 冬宝淡淡扫了春杏一眼,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可这邻居却上赶着做这落井下石的事情,生怕别人过得比自己好。 “你瞅我干什么?我可是好心!”春杏捻着帕子道。 冬宝笑了笑:“既然春杏姐姐是好心,那便麻烦你将家中祖传秤杆取出来吧!” 说罢,她又望向站在米铺门口的众人,道:“既然大家怀疑我们秦氏米铺缺斤短两,那便都把家中的称拿过来,我们重新称一称。” 冬宝递给春芽和王狗蛋一个眼神,她们俩立马走上前,将刚买完米站在铺子里看热闹还没来得走的人手中的米袋要了回来。 “这几位顾客手中的米袋都并未离店,不存在打开过米袋的行为,现在我便把它们放在这,一会用大家带过来的秤称重,若有一毫一厘之差,凡是在本店买过米的,我免费补偿各位十斤白米。” 这几天在秦家米铺买过米的没有上千人,也有八九百人,若给每人补偿十斤米,那就是八九千斤米。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啊! 在场的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姑娘这么硬气,该不会人家就是一两未缺,所以才不怕上公称的吧! 豁牙男眼见着这些人要被冬宝说服,连忙站出来道:“小丫头,你这么大的口气,还不会是心虚,故意框我们的吧!” 在场的人被提醒,嚷嚷道:“对啊对啊!万一到时候这些米袋都不够称,你又改口不赔我们米可怎么办?” 面对豁牙男接二连三的质问,冬宝始终淡定,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她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写一契如何?” “写契?” “你们担心口说无凭,那白纸黑字你们总该信得过了吧!” “写就写!” 见豁牙男点头,冬宝便让朱三牛取来笔墨纸砚,铺开纸笔她亲自写,写完后让豁牙男签字画押。 契上写着若是缺斤短两,秦氏米铺陪所有顾客白米十斤。若未缺尽量,便是他带头诬告,不仅要公开道歉,还要自行去官府领罚。 豁牙男看见这几行字,皱眉道:“为啥让我签字画押?” “是你说我们家缺斤短两,作为状告方,哪有不签契的道理?”冬宝将印台递给豁牙男,故意挑衅道:“怎么?难道你心虚?你不敢?” 豁牙男迟疑地看了眼站在人堆里的熟人。 他早已算到这一步,所以刚刚那些米袋其中就有一袋是他安排的人买的,那人刚好没离店,手中的米袋成了物证。 那人朝豁牙男点了点头。 虽然没离店,但是他早已偷偷从米袋里抓出两把米,塞进自己口袋里,所以那袋子里的米绝对不可能够称。 心里有了底,豁牙男得意地从冬宝手中接过印泥,哼道:“有什么不敢的!你就等着赔米吧!” 这一幕被冬宝看在眼里,但她什么也没说,看着豁牙男签完字画完押这才满意地勾起唇角。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