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仗着身份,吆五喝六(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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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五,沈阿姨走了。
冯深放弃治疗,将母亲归还给大地。
沈阿姨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一周,这期间,她已无法进食,医生在她胃里下了一根管子,日常饮食都是通过管子来传递。
冯深每天都会进去看她一次,给她擦擦身体、说说话。
沈阿姨眼神空洞,看到冯深没有任何反应。
冯深知道沈阿姨在怪他,怪他让自己这样没有尊严的躺在这里。
冯深每日的心情都很沉重,传统上来说,老人只要还有呼吸,就不能放弃治疗。而沈阿姨自己的心早在她爱人离世时就跟着一起走了,她对这个世界早就没有留恋了。
冯深煎熬了一个星期,在年初五终于含泪告诉医生放弃治疗,把沈阿姨接回了家。
当天夜里,沈阿姨就走了,走时安详、无牵无挂,纵然冯深再多不舍与无奈,她也无从所知了。
安葬完冯母,冯深送走所有吊唁的人后精神萎靡,他心里一直有放弃母亲生命的罪恶感还有眼睁睁看着母亲离世的无力感。
我半蹲下,看着他安慰道:“沈阿姨虽然走了,可她走时很安详,你应该尊重和理解她自己的选择。打个比方,如果我现在得了某种不治之症,我肯定也不愿靠药物靠痛苦的手术来延续生命。我要选择在家里或者在一个浪漫的地方以独一无二的方式死去,我的家人不用管我是三十二岁还是九十二岁,活够了,这个年龄真的不重要了。所以你也别再自责了,好不好?”
冯深抬头,声音急躁:“不许胡说八道,于我而言,你活到九十二岁才最重要。”
焦灼与神伤从他眼里倾泻而下,我这才知道拿自己来设想过分了。
“嗯嗯,我知道了,我会努力让自己活到九十二岁,那你打起精神来,冯思宇需要你,你的公司需要你……”
还有,我也需要你。
……
“你、别、再、自、责、了,好、不、好……靠,秦昭宜,我不得不怀疑你有撒娇的嫌疑。”余楚一字一顿说道。
我就不该把怎么安慰冯深的话实事求是告诉她,竟换来她一通鄙视。
我无奈:“温柔和撒娇是女人最有力的武器,我不是这种女人,偶尔说一次难免会让人觉得恶心。”
“也还好啦。”
火锅店内客已满座,余楚朝左右看了看,只见服务员在店内行云流水般穿梭。
她回过头来朝我眨了一下眼:“你这种让人恶心的温柔说不定对冯深有奇效,知道今天A1小包房谁订的吗?”
我撂下筷子,惊奇问:“不会是冯深吧?”
她肯定点了点头:“是他,不过还有另一个人,你的亲爹秦战辉。”
这家火锅店是沈家的餐饮产业,余楚是老板娘,她的消息应该不会有错。
只是冯深和秦战辉约在一起谈什么?是关于我吗?
我也左右看了看,极小声问余楚:“方便监视吗?”
余楚眼珠转了转:“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