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舒再怎么心中五味杂陈,也不是江语棠能管的。 所以面对他那复杂的神色,她也只是在旁边静静看着,并没有多发一言。 好在赵明舒也不是个喜欢事事都与人倾诉的,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就告辞离开。 江语棠目送他一段,也就进去了。 沈珺之估计早就知道赵明舒在门口,所以避而不见,此时见她进来,也朝着外头稍稍张望。 这下,江语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无奈说道:“别看了,人已经走了。你倒是狠心,到底曾经相处过,也算是朋友,现在一面也不愿意见人家。”? 江语棠这话是用调笑的语气说的,事实上她也真的只是在开玩笑。 沈珺之自然也听得出来,无奈的瞪了她一眼 “过不了多久,她就得唤我一声嫂嫂了,我们以前还是那种关系、而我现在又是这样的处境,可不得躲着一些,免得被人多嘴都无法反驳?” 江语棠闻言好笑,“你们以前什么关系?不就是相了一个亲,又不是有过一段。” 说道这儿,她又似是想起什么,又添了一句:“不过他以后估计也叫不了你嫂嫂了。” 沈珺之没有在意她之前的那句玩笑话,倒是对后半句有些好奇。 “这是 什么意思?赵绥安要跟赵家断绝关系了?” 江语棠听得此言,简直是哭笑不得,“你倒是盼着一些你家未婚夫的好,怎么就要他断绝关系了?” “那总不能是赵明舒要断绝关系吧。云家可非等闲之辈,只他说要夺嫡子之位的时候,我都替他捏一把汗。这若是真把赵明舒挤出了赵家之外,也是万万不可能的啊。” “要不怎么说,你对你这未婚夫了解还不算深呢?刚才在外头我亲耳听见那赵明舒说的,云家那位赵二夫人已经准备要和离了,瞧着估计就是这两日的事情,等到两方这么一撇清关系,可不就得是你那未婚夫当正牌嫡子了?” 沈珺之这下是真的惊了。 “早就听说这位赵二夫人是个烈性子,我原本还以为她要大闹一番,捍卫自己作为正室的权益,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爽快,直接和离了。” “这才是聪明人该做的选择。她云家好歹掌管着好几座矿脉,家中生意做的那么大,何必想不开受这个侮辱?回去干起老本行,说不定能比现在过的更好。” 江语棠说着说着,便觉得自己还是太小看了那位云家夫人。 “应该说,肯定会比现在过的好,那赵二爷也不是个好的。到时你以后 进了门伺候公婆的时候,见到你这位以前靠老婆、现在靠儿子的公公,可别翻白眼才是。” 沈珺之自然是做不出翻白眼这样的事情来,江语棠这么说,也是表达一下这位赵二爷有多离谱。 岂料沈珺之听后想了想,竟是无端有些羞涩。 “你一说这个,我便有事情要告诉你了。赵郎前两年就已经着手修缮宅邸,如今已经差不多落成。他说是等我过门之后,咱们搬到外头住去,不在家中看长辈的脸色。之后若是寻了外放的机会,他也会带我远离皇都。那时候,我也就能恢复正常了。” 江语棠听着,只觉得酸倒牙。 “今儿个我就多余来你这儿一趟,真正该来的得是你家那位赵郎,哪里是我江语棠啊。。” 说罢,还啧啧感叹了两声。 沈珺之被她闹了个红脸,修脑的推了她一把。 “你又取笑我,赶明儿再有这种事情,我可不与你说了。” 江语棠也不过只是逗她,自然也就赶紧讨饶。 “反正你以后再秀恩爱也是合理合法的了,管我说什么做事干嘛?不过你家赵郎这么做,还真是让人有些羡慕。” 江语棠说着,竟有些怅然。 “果然,若是早早就将人给纳入了将来之中,也必定会 同甘共苦、不离不弃。那种只是想着一遇到事情,就把人抛开的,估计也没存几分真心。” 这话中有话,着实不难让人猜出她应该是遇见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沈珺之有些担心,猜测或许跟秦恪有关,又不敢在江语棠面前轻易提及。 好在江语棠也根本就不想聊和秦恪有关的话题,反而问她:“婚事可说了定在什么时候?” “他说是想定在八月,那时候秋高气爽,好日子也多。只是我的婚礼应该是不会大办了,你也知道,以我现在的状态,皇室估计巴不得不让我出去见人、丢人现眼。” 一提到这个,江语棠就

有些恼火,“可得让你家赵郎加把劲儿,早点离开这破地方,不然以后恐怕连外出都是个麻烦。”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叫我装傻一年,我还忍得了,这要是天天装傻,到最后人真糊涂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这么聪明,轻易估计也不会傻了,倒是以后你去了外地,咱们相见的时间就少了。” “那你到时候跟我一起走就是了。赵郎若是外派,估计也是往南面走,我记得你出生在南疆,那里气候宜人,又是你的故乡,不是挺好的?” 江语棠打从穿越就在王府, 对于南疆还真没多少思乡之情。 可南疆确实是个风水养人的地方,离皇都又远,说不定还能蹭一蹭便宜老爹的威风,倒也是个好地方。 于是还真纳入了考虑之中。 “那你以后可得替我买宅子、买院子。我就靠你养着,以后混吃等死就行。” 江语棠说着,又是轻叹了一声,替她觉得有些愁。 “不过等到赵明舒一走,赵家可就只有赵绥安一个嫡子了。他都不在皇都之中,也不知五殿下是否愿意。” 听得此言,沈珺之有些警惕的往外头看了一眼,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小声与她说道:“我听赵郎的意思,他和五殿下应该都已经商议过了。等到那个时候尘埃落定、不论是继承大统也好、受封边疆也罢,咱们离开,都是这之后的事情。” 江语棠听得此言微微一愣,忽觉自己或许是过的太安逸了,竟连过不了多久便会有君王易主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