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林一口一个“她”来称呼,很明显是已经将记忆中的那个人和江语棠割裂了开来。 若是在之前,江语棠一定会十分高兴自己脱离了他的纠缠,然而现在还不是能够跟他撕破脸的时候。 所以江语棠也只能装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倘若只有这些事情的话,你最好趁早离开,别逼我跟你翻脸!” 齐景林面色阴沉,仿佛要滴出水来,紧咬的牙关也证明了他此时的心绪不平。 就这么与江语棠对视了好一会儿,直到他知道自己必然难以在她这儿得到任何消息,才毫不犹豫的抬起手。 “直接进去搜,我倒要看看还能藏到哪里去!” “是!” 随着齐景林的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人立刻就冲了进去,江语棠刚想要拦,却被齐景林一把抓住肩膀扯了回来,随后要去扒她的衣服。 江语棠瞳仁骤缩,眼中闪过几分难以置信,而后直接挣脱了他,朝着廊柱撞了过去。 齐景林一时之间竟然都没有拉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撞了上去,衣领也被自己抓在手中。 刚才还活生生与自己叫嚣的人,此时就这么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是谁也都没有反应过来的。 他带来的人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为眼前的场景感到惊慌无措,齐景林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晚浓惊叫了一声,才让他回过神。 “救命啊!要杀人了!” 晚浓的喊声极大,又因为她本来就站在门口,而门外也因为齐景林他们聚集了一堆人的缘故,这一句高喊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人群不由得探进脑袋,便瞧见齐景林抓着一件衣裳,而被脱了外衣的女子倒在血泊里,看起来似乎已经没了反应。 “真的杀人了!快去报官!”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不少人就都跑了出去,这件事情不得已只能闹大。 齐景林觉得自己是被算计了,却又不明白江语棠为何会为了秦恪,甚至不惜糟蹋自己的性命。 然而他心里更多的却是恐慌,着实是在害怕,如果江语棠真的是自己幼年时期的玩伴,自己该如何承受这个结果。 然而没等他细想,就从院子里跑来一个人影。 那男子着一身浅色衣衫,瞧见这一幕便匆匆赶来,二话不说将江语棠抱起,就要往外头去。 齐景林自然不会放过眼前人,当即就 要去拦,然而就如上一回他们交手的那般,他根本就不是眼前这个男子的对手,不过两个回合就被踹倒在地。 “我现在没工夫和你算账,不论她今日是否有事,我都会让你付出代价!” 秦恪冷冷丢下这么一句,便抱着江语棠仓皇离开。 此时的他虽然已经不是原本的面貌,可对上齐景林,以及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多少都是有些危险的。 然而他现在已经顾不得其他,只想着江语棠一定不能有事。 心中正这么想着,秦恪忽觉自己怀里有细微的动静,于是立刻朝下望去。 就看见原本还不省人事的人,此时朝着自己眨了眨眼睛,面上一改刚才的痛苦之色,反而透着几分狡黠。 想起她身上藏着的那些秘密,秦恪总算能放下心来,只是依旧紧张她的伤势。 江语棠所受的自然不是什么大伤,毕竟有系统帮忙,她怎么也不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那满头流下的血很显然是系统做的假象,就连表面上破损的伤口都是假的,只是足以以假乱真。 于是秦恪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替她包扎,装作一副伤势十分严重的模样。 “你确定 你一点事情也没有?”他仍然不放心的问道。 江语棠拍了拍自己十分完整的额头,想要证明自己没有事,可是很快就被秦恪握住了手。 她也知道对方是关心自己,就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事情肯定是半点也没有的,毕竟你刚才也看见了我根本就没有受伤。就是你刚才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身手,会不会引起怀疑?” 秦恪做事情从来都十分周详,此时见她担心也直接摇了摇头,“我现在的身份就是锦王曾经养在身边的杀手,武功高些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身份我也伪装的很好,必定不会叫人发觉。你不必担心我,还是先养伤吧。” 秦恪自始至终都觉得,江语棠就算用的是障眼法,那么一下撞过去,也难免不会受伤,觉得江语棠应该好好养一养。

对此,江语棠也没有与他争辩,就只是点了点头,还不忘让他按照计划行事。 于是让系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虚弱值,造成一个昏迷不醒的假象,就让秦恪抱着自己去往温泉山庄,寻求太后的帮助。 消息传的再快,总也没有他们亲自跑这一趟来的快,秦恪抱着江语棠过来的时候, 太后还在吃茶谈天,冷不丁听见了江语棠重伤的消息,帮急就赶了过来。 好在随行的还有太医,一应救命的补品都不缺,才把江语棠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得知命保住了的时候,太后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也顾不上太医说的形势凶险,很有可能就这么醒不过来,就问起了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晚浓也是跟来这儿的,还以为自家主子要不行了,哭的是肝肠寸断,直接就营造了一种十分悲凉的气氛。 “今天主子在府里待的好好的,谁知齐公子却突然找上了门来,说了一堆主子都听不懂的奇怪话,然后就私闯民宅,甚至要对主子用强,当众来扒她的衣服。主子不堪受辱,直接就一头撞在了廊柱上,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她边说边哭,太后听着也是面色阴沉。 然而就就在这个时候,外头打探消息回来的人传了话,说是与晚浓禀报的差不多,将太后气的不轻。 “你进宫一趟,将这件事情如实禀报给皇帝,让他为棠儿做主!顺便再去问问贤妃,他这侄儿是不是想找死,有了一点职权就目无王法,可有半点将皇室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