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这么帮沈珺之,一方面也觉得,她以后说不定能做他们锦王府的靠山。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几次和沈珺之相处,江语棠也十分欣赏她,所以不愿意她进宫吃那些人的苦。 至于皇帝会不会顺着二人的计划来,江语棠并不知晓,也没那么担心。 可这件事情到最后还能卷到自己身上来,她是万万没想到的。 “你的意思是,陛下希望我去操办和顺公主相亲的事情?” 皇宫里头的嬷嬷来时,江语棠还闲在花园里头看花,听她绕来绕去的说了那么一大堆,终于提取到了完整的意思,便觉得十分无语。 偏偏的嬷嬷还是一副她应该觉得这是殊荣的模样,乐呵呵的应了下来。 江语棠当时就觉得更加无语。 “我又不是红娘,哪有我来操办的道理?” “锦王妃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历来公主的婚事,都是由年长些的命妇来安排的,冰箱也是看娘娘与和顺公主殿下之间的关系走的近,才会让您来办,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好不好的江语棠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个任务接下来又麻烦又不讨好,她有点不愿意。 “于公于私,我自是都希望和顺公主找一个好男子,可是暂时前段时间受伤严重,到现在还得养着身子,不宜过分操劳,这事儿我应当办不了。” 嬷嬷却态度坚决,“娘娘放心,宫里头也拨了人来帮助娘娘安排,只要娘娘一声令下,百十个人手咱们也是凑得齐的。您只需要掌掌眼说说话,费不了您多少精力。” 合着这是吃定她了。 江语棠烦的要死,却也知道他们锦王府现在也就立于风口浪尖,不适宜驳了皇帝的面子,当时就有点松动。 嬷嬷看到这儿就知道有戏,递了一个单子过来。 “这些都是陛下给的赏赐,只希望娘娘能够静心,若是和顺公主殿下能够满意的话,还少不了王妃娘娘的好处。” 单子是展开来正对她的,字迹也写的十分清楚,江语棠就算不细看,打眼一瞧也是一惊。 如今的情势就变成了,她要是答应,就有一大笔好处,若是不答应,恐怕还会被罚。 傻子也知道怎么选。 所以推脱了一番,江语棠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等到秦恪来回来的时候,就把这件事情和他一说。 今日一天他都是在忙正事,也没空去打听这些,江语棠这么说,他还有些意外。 “你答应了?”他问。 江语棠撇了撇嘴,把那个单子递到了他面前,“原本我也是不想答应的,可他实在是给的太多了。” 秦恪拿过来打眼一瞧,就知道皇帝现在显然是上了心。 不过他并不怎么在意。 于是好笑说道:“一副财迷样儿。” 江语棠对于这个评价和盘接受,甚至深以为荣。 “财迷又不是什么丑事,现在这世道,人若没钱可不就是寸步难行?我也想了,咱们锦王府现在不比从前,花销肯定也大,可是家中的铺子并没有十分盈利的,可不得处处抠着钱,以备不时之需?” 秦恪听着,也觉她说的对了一半。 至于另一半…… “家中的铺子也不是没有盈利,只是面上的大多都要做个样子,背地里也算是小有薄产。明日我让绍和过来一趟,把家里的账本交给你看看,以后府里的钱财还是需要你来做主。” 这个时代大多都是秦恪外江语棠内,江语棠不能从官也不能从政,她那点子为商的手段也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自然要替他管着内宅。 所以当即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 秦恪对此态度也是十分平淡,导致江语棠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甚至次日的时候绍和过来找她,她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这里是咱们今年的收益,娘娘若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属下就去找掌事们过来给娘娘一一解答。” 绍和说这话的时候,那叫一个积极,好似是替自家主子扬眉吐气一般。 也不怪他是这样的想法,实在是秦恪一直在装穷,手上有多少银子从来都不说,绍和是真的怕江语棠觉得秦恪手上就只有俸禄能够拿得出手。 他昨天晚上甚至在想,自家王妃看见这么一大笔钱是什么模样。 奈何江语棠当时正在浇花,就只是随意说了一句:“放在一边吧,等到有空的时候我就来看。” 绍和当时就愣在那儿了,过了好半晌,才肃然起敬—— 到底是自家王爷的枕边人,一

样的沉得住气,也是一样的视金钱为粪土,是做大事的人。 于是他直接把账本放在了一边,就这么走了。 等到江语棠浇好花,也都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了。 她去洗了洗手,拿帕子擦了擦水,这才打开账本来看。 账目记得十分详细,为了给主子看,也是尽量简明扼要,让人一眼就能看得清楚。 江语棠不过是粗粗翻了一番,就大吃一惊,猛的把账本给合了起来。 “我是不是出了什么幻觉?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就做梦了呢?” 眼下整个院子里头就只有江语棠一个人,她说话,自然也就只有十三听得见。 十三毕竟是系统,有些事情虽然不能说,却也知晓。 此时看见江语棠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忍不住觉得好笑。 “宿主早该知道,一个人若有能力的话,必定不可能只能做成一件事情。而且秦恪也从来不像没钱的样子,你怎么就没有想过,他应该有额外的资产呢?” 江语棠何尝没有想过? 秦恪花钱大手大脚的,看起来并不像是缺钱的人,可是以王府的俸禄,却也并不足以让他过这样挥霍的生活。 可她以为小有资产,那是真的“小”有资产,那么大一笔钱如今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即便只是一个数字,却也砸的她半天缓不过神来。 “那他这算不算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给我了?” “身家性命不至于,可昨天他给了你房的钥匙,也算是把钱都给你了吧。” 江语棠是真的忘了还有钥匙这一回事,或者说从昨天到今天,她都不觉得房里头能有多少钱。 可是现在,她觉得她错了。 “你说我瞒着他这么多事儿,是不是也得抖露一两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