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静怡公主的缘故,太后对于齐景林本来就颇有微词。 可一开始也不过觉得此子心思深沉,不予理会也就罢了,现在却觉得他心思阴毒。 能说齐景林还是太沉不住气,就这么被江语棠算计了进去,之后也恐怕很难收场。 然而如何处置他都是后话,为了不让身边在意她、却不明情况的人担心,江语棠还是在三日之后准时醒了过来,等到刚睁眼的那一刻,迎接她的就是晚浓的眼泪。 “奴婢还以为从此以后就见不到主子,都想随着主子一同去了算了,黄泉路上也能让主子有个人照顾。” 听着这语气,若是不知道二人主仆情深的,恐怕还以为晚浓这是在可惜她没死呢。 江语棠一时之间哭笑不得,以后也就只是心疼又愧疚的拍了拍她的头,安慰道:“我这不是没事嘛,你就别哭了,吵得我头疼。” 晚浓一听见影响到她了,那还得了?立刻就收了自己的眼泪,只是依旧眼巴巴的看着她。 江语棠于是又拍了拍自己的床沿,示意她坐下。 “我有点事想不通,正好问问你。” 晚浓连忙点了点头,“主子尽管问,只要是 奴婢知道,必然知无不言。” “我就是想问问,在我小的时候,是不是有哪个小男孩与我走的特别近,甚至还到了私定终身的那种程度?” 此言一出,晚浓面上不由露出了几分一言难尽的神情来。 江语棠心中咯噔一下,心想不会原身真的和齐景林有过口头上的婚事,就比如说约好长大了以后一定要在一起这种话。 然后就见晚浓几番欲言又止,却还是问道:“小姐问的是哪一个?” 江语棠听言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还不止一个?” 提及这些往事,晚浓一时之间还有些忍俊不禁。 于是和江语棠说道:“主子年幼的时候人缘好,又因为手上有一点小钱的缘故,总是让村里的小汉子们对你前仆后继,把你当老大。” 听到这儿,江语棠莫名就觉得有几分怪异。 “他们把我当老大,还要跟我私定终身?” “准确来说,是人家把主子当老大,主子却要跟人家私定终身。” 此言一出,江语棠眼角就狠狠抽了抽。 晚浓估计也觉得这话多少落了自家小姐的面子,于是赶紧解释道:“这可不是因为主子你没有魅力,实在 是因为那个时候大家年岁都还小,所谓私定终身都跟玩闹一般,否则也不会今天看他顺眼,明天又看他顺眼。而且喜欢好看的人都是人之常情,也很好理解的。” 估计因为是自己人的缘故,晚浓已经说的十分委婉,只是话里话外却也让江语棠猜了个大概。 原身大概是从小就颜控,就像见到秦恪好看就想让他做自己夫婿一般,从小看见那些十里八乡好看的小汉子,也总是希望他们做自己的郎婿。 于是久而久之,私定终身的人也多了起来,只是因为性情嚣张跋扈,那些小汉子也没到启蒙情意的时候,根本就没人看得上她,只在乎她手里头露出的那点好处。 可如果只是因为这个,着实是不可能欠下情债,江语棠还是觉得,齐景林对于原身来说应该是不同的。 于是又细问道:“那有没有哪一个长得像齐小公子?听他的语气,似乎是从小就认识我,也与我私定了终身。可我现在确实一点都记不得了。” 在锦王府的时候,晚浓也听见了齐景林那一番话,当时就觉得奇怪,只是因为江语棠受伤的缘故,一直也没来得及细想。 而 此时江语棠自己提了起来,她就深思几分。 只是想了半天,脑中却还是没有这个记忆,只能是诚实的摇了摇头。 “人也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奴婢实在是很难通过一个人长大的长相,就对得上他小时候究竟是什么样子。不过奴婢对于记人这一方面也是很有自信的,如果有小时候的画像的话,说不定能认出来一二。” 晚浓说的确实是个法子,可是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她要怎么才能找到齐景林小时候的画像。 心中这么深思着,江语棠也就沉默了下来,晚浓自然也在替她想法子,竟然还真被她想到了。 “奴婢看王爷和齐小公子的长相就挺像,会不会小时候也差不多?” 此言一出,江语棠脑子也灵光了一些。 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们现在也不过只是一点相像,再加上没有血

缘关系,小时候恐怕天差地别。这个法子估计不靠谱。” “可现在也没别的法子了啊,索性不如死马当做活马医,说不定呢?” 是啊,说不定呢? 江语棠脑中划过这个念头,就道:“你去把阿覃叫过来,我有事要问他。” “阿 覃”就是秦恪在她身边的化名。 晚浓点了点头,这就去找秦恪,不多时,就把人叫了过来。 “怎么才叫我?”他坐在床沿,握住江语棠的手,问道。 江语棠反过来拍了拍他的手,“你是知道我情况的,又不必担心,我自然是先跟晚浓说了话,才想起的你。” 这倒是事实,比起了解她根本就没有受伤的秦恪,还是先安抚住晚浓更重要一些。 “对了,我找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帮忙。” 秦恪点头,“你说。” “你年幼时候的画像,可还有?” 问完这话,江语棠其实就有点后悔,毕竟刚才脑子没转过来,现在才想起秦恪年幼的时候过的并不好,问其题画像恐怕会勾起他一些不好的回忆。 不过秦恪似乎已经不在意了,就只是疑惑问道:“你要我的画像做什么?” 他当然不会觉得,江语棠这是心血来潮,想要了解他小时候的事情了,只觉得她有别的谋划。 却听她说道:“齐景林说他小时候认识我,我想着你们两个人长的反正也像,就想看你小时候的画像,看能不能认出他来。” 此言一出,秦恪脸色变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