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谈及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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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英解那一番棋局,就已经耗费了小半个时辰,为的就是等秦韵秋出现、
而从和秦韵秋亮明身份,到商讨了一番具体的事宜,就又过了小半个时辰。
等江语棠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他们主仆三人就近找了一个酒楼,点了些菜,倒也没什么规矩,就坐在了一起。
“主子既然想和韵秋先生合作,刚才怎么也不留下吃个饭再走?旁的不说,至少也能拉近拉近关系。”
为了自家主子的社交,晚浓也算是操碎了心,刚才一路上憋着没说,到了吃饭的时候,才忍不住问道。
江语棠则不为所动,面色淡然,“你见她与我相谈甚欢,便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其实以她的身份,根本不想和皇室中人扯上任何关系。”
晚浓听到这儿,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位韵秋先生本来就是和太妃的女儿,也是赐了长公主名号的,虽说显不显山不露水,那至少也是皇室中人,能蹭上一点关系,连路都要好走不少,她有什么想不开的,竟然不想与皇室中人相交?”
平头百姓,只觉得若能扯上皇亲国戚,那必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哪怕自
己得不到实际性的好处,说出去脸上都有光。
然而真正曾经涉足过权力场上的人,就会明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也更加不能行差踏错。
和太妃当年因为太后的缘故,并没有前往黄陵,这已经是大恩德,这么些年,她却不曾和太后有太多联系,不是因为她不懂感恩,又或者不念旧情,其实是因为她知道少些相处,对彼此之间只有好处。
秦韵秋当然也是如此,否则这么多年,和太妃和秦韵秋绝对不可能活的如此低调,甚至在后世的史之上,都没有太多的记载。
而江语棠又是一个对于情绪感知十分敏锐的人,在秦韵秋邀请他们留下一同用午膳的时候,她就明白对方只是在客套,而非真的如此作想。
“她是个自己有本事的,不愿意靠皇室也是正常,否则得到的越多,受到的约束就越多。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公主们过的是什么日子,总归知足常乐,是错不了的。”
公主过的是什么日子,莫说是江语棠,就算是晚浓也看多了。
从之前的颂安长公主和颂仁长公主,再到之后的沈珺之和静怡公主,这些人简直不是在算计别人,
就是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权场之上的尔虞我诈可不分你是男是女,一旦卷入,也就只有被吞没的份。
晚浓想了想,自己也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对于江语棠这番话,也算是彻彻底底醒悟过来,估计以后也不会觉得,和皇室攀关系是一件什么天大的好事。
江语棠见她懂了,也就没有再多做提点,吃了饭又逛了逛,这才回到定南侯府中。
只是这一回去,就看见大门口的定南侯和定南侯夫人,似乎正在争吵什么。
等到走近一看,才发觉原来不是在争吵,而是定南侯夫人单方面在谴责着什么,定南侯泽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这是怎么了?父亲让什么小妖精迷了眼,犯了错事?”江语棠瞧见这般情形,便觉得有些好笑,也忍不住上前去问了一句。
定南侯简直是如临大敌,匆忙间瞪了她一眼,随后赶紧看向了自家夫人。
“小丫头就会乱说,绝对没有的事儿。那真的只是宫里来的姑姑,我见她眼熟,才多与她说了几句,没想到她竟然也是南疆来的。”
江语棠原本也就只是随便开了个玩笑,没想到还真让她猜出了些许,这下可
就来了几分兴致,倚着门框不走了,就想看看定南侯夫人会如何处置定南侯。
结果就看见定南侯夫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乎是有些无奈我冷飕飕的看了定南侯一眼,而后看向了江语棠。
“今日去了哪里?”她问道。
江语棠也不曾隐瞒,“去了一趟水月棋社。前些时日南月那位大王子去踢了个馆,甚至大放厥词,说咱们大渊没人可以与他一战。我就有些奇怪,咱们大渊能人辈出,棋艺也是从咱们这儿发源过去的,怎么就没人能与他一战,这不一好奇,就呆的久了一些。”
这从头到尾,也算是和盘托出一点,也没有藏私,定南侯夫人也没什么别的想问的,自然也就点了点头。
谁料此时,旁边的定南侯却开了口。
“你这丫头还是少掺和些,琴棋画,你又样样都不懂,他们的事情,就由着他们自己去解决,你可别着了道儿,再让他们给算计了。”
琴棋画样样不通,说的自然是原主,但她虽然占了个定南侯女儿的名分,可事实上原主也没有相应的教育,可以说,若不是原主的母亲走的早,定南侯压根就不会认这个女儿。
江语棠确实不是原身,可以不为所动,可既然用了这个身份,也就不仅仅要以江语棠的身份活下去,也要为原主之前所遭受的不公发声。
所以此时定南侯一开口,就见对面的江语棠微微勾起唇角,那笑意虽然温和,却总让人觉得有点冷嗖嗖的。
“父亲说的对,女儿确实是琴棋画样样不通,比起我娘那是大不如。要知道我娘至少之前画画不错,还画了不少父亲的画像,就在老屋里头藏着。父亲如果想看的话,我这就派人回去拿,那处老宅现在还有人管着,想必那家人,也不会动我娘的遗物。”
早在江语棠说到一半的时候,定南侯就已经汗流浃背,恨不能冲上前去捂住她的嘴巴,让她闭嘴,可偏偏刚想要开口,定南侯夫人就直接冷冷的扫来一眼,他压根就不敢做什么,只能隐晦的朝江语棠使着眼色。
江语棠压根只当做是没看到,兀自把话说完,面上还是一副真诚模样。
这下定南侯只能结结巴巴的开始解释。
“那日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我连她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楚,哪怕到现在也不大记得,她会不会画画,我哪里会知道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