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二吉今日当差,听了这一句,忙嘱咐下头的人,“去跟厨房的说,今日的羊肉牛肉不错,主子很喜欢,日后好好做。”

说完取出几块碎银子递过去,“这是赏钱。”

下面的人得了命,忙不迭地跑去大厨房传话。

厨房里的厨子以及厨娘都在用膳,给主子们送完膳,剩下什么食材,他们就吃什么,厨房大抵比外头当差的地方,都能吃得好些。

今日还剩下好些羊肉,明儿就不太新鲜了,江府里的主子们也不会吃,索性他们便做了吃。

见有人来了,厨子站起身,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脸上堆笑地走上去,“可是饭菜有什么不妥的。”

小厮笑了笑,“哪里会,你做的菜,主子可是很喜欢的,主子还说,今日的羊肉和牛肉十分不错,特意让我来给你赏赐的。”

厨子有些欣喜地接过银子,抬头问道:“可是四喜堂哪一位喜欢的?”

这些年他在府里当差,主子们喜欢,大多都是口头夸赞两句,但四喜堂这位是个阔绰的,要是喜欢,偶尔便会有赏钱,厨房里的人,都喜欢给她办事。

小厮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这钱是大爷赏的,但夫人也很喜欢。”

厨子心领神会,心里再一次对这位新夫人的得宠程度刷新了认识。心里暗暗琢磨,回头要好好提点一下厨房里的人,日后千万不要糊涂,为了玉露堂那边儿得罪了人。

他眼瞧着,这位是个心善的好伺候的。

没瞧着还有赏钱吗!

用过晚膳后,两人又聊了些旁地,便在屋内各自捧起一本看了起来。

魏景薇喜欢看,江寅白平日里更加喜欢舞刀弄剑,但这些日子为了能跟魏景薇更亲近一些,他也尝试着看,别说,他还真寻到了不少喜欢的。

什么剑法,刀法,什么兵,他看得也十分兴起。

魏景薇看的更多是一些游记,杂谈,话本子,诗集类的。

他也得知,魏景薇对于那些各处的风土人情还有见识充满了向往,心中暗暗记住,若是日后有机会,他一定要带她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中记载的风土人情。

晚间,他回到自己泡了药浴便准备休息,刚摸上床,便感觉到有一具温润的身体在被子里。

手指接触到对方的肌肤,他像是触电一般的缩回来,然后用极快是速度迅速地远离了床榻,在离床榻三步远的距离,一把抽出了床前的一把剑,剑出鞘,发出“嗡嗡”声。

“谁!”

江寅白谨慎冷淡地问了一句,见片刻后床榻上的人还不吭声,他冷笑道:“你若是还不说话,我便一剑刺死你。”说罢高举手上的剑,眼看着就要真的戳下去。

床榻上的人顿时稳不住了,忙道:“别别大爷是我!”

点烛火,江寅白才看清楚,床榻上脱得一丝不挂,满脸惊慌的不是如意还是谁。

他眼神更加冷了下来,“你这是做什么。”

如意破罐子破摔,知道通过吴氏无法达成心中所愿,魏景薇这一关又十分不好过,便只能把主意打到江寅白身上。

她想起年幼时两人的点点滴滴,心中到底不甘心,抱着一丝希望,找了个由头把门口的婆子和小厮支走,这才溜进了江寅白的屋内。

她起初只是抱着侥幸,若是万一江寅白在魏景薇屋内歇下,她的计划岂不是泡汤了。

然而让她赌对了,江寅白并没在魏氏那里歇下,她心中猜想,莫不是江寅白并没有那般喜欢魏氏。不然两人新婚燕尔,为何不一块儿入睡?

心中更是欣喜。

她便知道,大爷心中是有她的!

她在大爷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大爷太太今日说,要把我送出去找人嫁了。”吴氏见如意无用了,便想随便把她配了人,她哪里肯。

“所以,你半夜跑来我这里作甚。”江寅白移开目光,故意不看如意露出来的雪白香肩。

如意见他目光挪开,由不甘心,故意把被子往下拉了拉,使自己的整天锁骨和肩膀全都暴露在外边儿,虽说冷的她抖了抖。

“我跟大爷从小一块儿长大,说是最了解大爷的人也不为过,大爷口味清淡,辰起习惯去练武,平日里不喜人太过奢靡,用太浓烈的熏香,这些我都知道,我自认能好好照顾好大爷”

江寅白听懂了她的意思,冷笑道:“所以你便半夜脱光了来伺候我?如意,奶娘过世后,我对你多加照顾,也是看着奶娘的面子上,倒是让你多了别的想法。”

如意听了他的冷言冷语,眸间有些诧异,声音也尖厉起来,“大爷你不也说我伺候得周全,说我懂你心意。”

江寅白挑眉,他对着大吉二吉也是如此说的,他压根没想到如意会想多。

“魏氏口味重,平日里吃穿用度更是奢侈无比,熏香也十分浓烈,这些都是大爷你所不喜的,如意从来不会如此呀。”

如意说着,用希翼的目光朝着江寅白看去。

“我是不喜欢,但若是她,我什么都喜欢。”

如意似是被他的回答当头一棒疯狂的摇头,不可能

不可能

大爷怎么可能是真的喜欢那魏氏

魏氏小门小户出身,喜好也跟大爷不一样,怎么可能!大爷这些年长大,对她总是比对别的丫鬟不同,更温柔许多,她不信没有丝毫的情意!

“大爷,如意也喜欢你,如意比旁的人都喜欢大爷,大爷你雄韬武略,英武不凡,这些年你身边一个女子都没有,唯独对如意十分温柔,我不信你对如意一丝情谊都没有!”如意说着声泪齐下,“是不是夫人不同意?那我便跪到夫人同意为止。除了大爷这里,如意哪里都不去。”

她说着疯了一般,不顾浑身赤裸,跑下床企图走到江寅白身边抱住他。

如意自认姿色不凡,这般作态,不信他江寅白真能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