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末将虽不才,但苦练功夫为的是上阵杀敌,而不是做那街头杂耍的艺人。请恕末将不能从命!”

“武将军只当习武杀敌是戍境卫国,可称高义。那些街头杂耍的艺人何尝不是为养家糊口尽责。需知家为最小国,国即千万家。一个保大国,一个为小家。这两者并无不同,也没见得谁比谁更高贵,如何不能从命呢?”

武衡先前就听秦银心说过眼前的王灼儿害得秦懿承险些毒发身亡不说,更是个蛊惑人心的妖女。

原本他半信半疑,可眼见事态发展至此他是全信了。现下不擅墨的武衡更是发觉自己低估了对手,以致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

王灼儿风轻云淡的几句话怼得起头的武衡无言以对,亦让酒宴上的大多人变了脸色。作为副将的魏临溪着见情形不对,适时出来充当起了和事佬。

“王妃娘娘恕罪,武衡不过一时酒气上头,并非有意冒犯。末将不才习得几年竹萧,愿吹奏一曲为顾大人接风,替大伙酒宴助兴!”

“我可没说过他冒犯了我,可魏将军您即为殿下的副将却如此说。诚然也是觉得武将军先前的提议确有羞辱本王妃之嫌,方才自知冒犯吧?”

魏临溪原是想经由自己将这事一带而过,却不曾想王灼儿硬生生跟“冒犯”这两个字过意不去,还大作章。当然他自是不会承认也不能承认。

“王妃娘娘多虑了,末将并无此意,亦相信武衡将军只是心直口快更无此意。”

“是吗?我是懿王妃,武将军是殿下的部将。论起来,我为君,武将军为臣。有道是君为臣纲,酒宴之上为臣者让主君演乐。顾大人,你说有没有这样的道理呀?”

王灼儿既然已经挑起了事端,自是要得到一个有利于自己的结果,也意在向秦懿承表明她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语气更是尽显挑衅。

当适时被问到的顾准不慌不忙的起了身,向着王灼儿毕恭毕敬的开了口。

“启禀王妃娘娘,微臣只知忠君体国,断不敢有分毫僭越冒犯!”

“不…不~,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没…”

武衡见着为皇帝钦使的顾准表了态,方后知后觉大事不妙。他慌忙不迭看向秦懿承,却是为时已晚。

“来人,武衡以下犯上,不敬王妃,押下去重责一百军棍!”

原是一副看戏模样的秦懿承顷刻神情严峻起来,尤其他一开口便对武衡处以一百军杖。这让原本还把酒言欢的一众人不知所措顾,更让王灼儿颇为意外。

“殿下,武衡只是一时酒后失言,并非有意冒犯王妃娘娘,请殿下开恩,从轻发落!”

魏临溪见此情形亦适时站出来求情,只是这求情的效果适得其反。

“本王的王妃,容不得他人轻视冒犯,便是酒后胡言亦不可!魏副将你既替武衡求情,便与他同罪。来人一并押下去,杖责一百!”

秦懿承话说完,原本还有着想求情的人见状亦是都沉默不言。

一旁的王灼儿对于这样的结果颇为满意,然而她留意到秦懿承手下诸将看她的眼神大都充斥着不满,心里有些发虚更是明白了什么。

“殿下,我,不妾身,妾身亦是喝多了些方才同武恒将军逞口舌之快,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想来武恒将军酒后之言亦无冒犯之意。所以也用不着杖责一百军棍这么重吧!”

“爱妃,本王怎舍得你受分毫的委屈。今日本王便杀一儆百,看日后谁还敢给你委屈受!”

秦懿承话说得深情,不时握住了王灼儿的手。

王灼儿却是觉得他这话无比肉麻,尤其他这一众将领看她的眼神已由不满换作了看妖孽祸水。

王灼儿由此大彻大悟自己是被套中套,仍旧被当充作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