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诗抿唇笑:“公社的人去的时候,她一副雷劈了的样子,说什么都不肯走,公社的人只说让她服从组织安排,直接让王丽婉帮忙收拾了东西,强行带走了。”

知青点杀人的案子过去才几天,她又特意点名离开知青点的人,公社自然知道她的意思。

祝晓敏表示很满意,又问:“我那天走后,知青点怎么样?”

当然是问有没有人去闹事。

苗诗冷笑一声,微微点头:“那天我们知青点留了人,外边又有孩子们上课,倒是没有人去,可到了晚上又有人摸进去,直奔罗老师住的屋子。”

祝晓敏确认的问:“现在住的?”

罗亭渊从小院搬到外院才几天,如果进去的人直接找到那间屋子,那就确定是内贼无疑。

苗诗点头:“那天晚上,是绪林他们和罗老师父子换了屋子,那几个人刚刚进去,就被庆生他们堵在屋子里,拿了个正着,身上还搜出武器来。”

这也是之前定好的方案,让罗家父子每天晚上随机和一个宿舍的男知青换房间,而换过去的男知青就是守夜的。

这一个方案,都是临睡时决定,住在内院的新知青并不知道,自然也就没有人能传递消息。

守株待兔,想不到第一夜就等到。

祝晓敏问:“抓到几个?怎么处理了?”

苗诗说:“进屋的有两个,外头还有几个接应的,院子外两个,上山的小路上还有两个,被那边守着的民兵拿个正着,身上搜出武器,狠狠揍了一顿,都送去了派出所,只是他们没来得及动手,应该死不了。”

祝晓敏微微点头:“如果有一个软骨头,能供出方晴就好了。”

那样就有理由开除。

苗诗摇摇头:“从那几个人被抓,到方晴去十二大队,中间隔了两天,要供早供出来了。”

祝晓敏沉吟一下,只得点头:“之后这些天呢?”

“之后几天没发生什么事,就是三大队的孩子也不来上学了,直到我来之前,一班孩子的毕业证办了下来,三大队有两个,我让几个二大队的孩子送了过去,隔一天,又有几个孩子来了,中间发生什么,我也没问。”苗诗说。

那必然又是三大队几家人之间的一番争执。

祝晓敏倒也没有兴趣知道,点点头说:“上不上学,本也是凭自愿,我们把能做的做到就行。只是这些年三大队的人横行贯了,这个风气总要改改。”

苗诗听着,突的就笑出声来,撞她一下笑说:“说起三大队的事,那天晚上,那十几家人还真的都打成一锅粥,听说有几个寡妇为了不让棺材抬走,自己点了把火,直接把棺材烧了。”

祝晓敏一怔,跟着也忍不住好笑:“我想到会解决大多数,没想到那天一具棺材都没看到。”

苗诗笑说:“还不是白桂花?你只让放消息,可那天晚上她是自己过去,挨家说,如果明天棺材出现在那条路上,寡妇别说招上门女婿,改嫁都别想,她还要随时过来拆家挖坟,反正她们也不想让死人安生。”

不要说白桂花动不动抡斧子砍人,就单凭她一个人咬出钱家的十几个人,钱家多出八个寡妇,就足够让新寡妇们怕她。

可在食品厂上工,大家都见过金家的小伙子,往常倒罢了,现在男人一死,听说她可以帮忙找上门女婿,新出炉的寡妇们都忍不住动了心思,哪还愿意跟着婆家的人闹事?

再加上说拆家挖坟,估计婆家的人也得掂量一下,有怂一些的,也就缩了脑袋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