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能想到啊。”穆灵音半点没有察觉到林知松脸上的神情异常,颇为不满地跺了跺脚,娇声道。

“真是倒了血霉,出门遇见那么个小贱胚子,说话做事还那么过分,一点教养都没有,我也是气不过,才和她吵了一架。”

她拽着林知松,低声撒娇:“反正你将来一定的为我出气。”

要是穆灵音不这般说兴许还好,她这一开口,林知松顿时就变了脸色,死死地盯住穆灵音。

他毫不客气地将穆灵音拽到一侧,厉声冷呵道:“你好端端的,跑去和永宁侯府的人吵什么?!”

“哪怕对方只是永宁侯府的亲戚,那也是永宁侯府的人,你不去和人家打好关系也就算了,你还跑去和人吵架,这不是将人彻底给得罪了吗?!”

一想到这里,林知松的神情就越发地焦躁起来。

好不容易来了赏花宴,但赏花宴上的达官贵人却没有哪一个理会他的,本来就正是心中憋闷的时候,而今又听闻穆灵音干出来的好事,自然是难掩愤怒。

“你的意思是要怪我?”

穆灵音也生出来怒火,怒冲冲地看着林知松:“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啊,又不是我要去得罪那个女人的,是那个女人自己跑过来撞了我,受委屈的人也是我啊!”

他不帮着自己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在这里教训自己?

她恼火地看着林知松:“再说,不过只是一个永宁侯府而已,这就把你胆子吓破了?”

林知松简直要被穆灵音这话气到晕厥。

只是永宁侯府而已?

不论将来如何,至少眼下,便是当今也不敢随意对永宁侯府的人动手,在穆灵音的口中也不过只是而已两个字?

他突然生出来一种无力感,只能忍气吞声,半是劝告地开口:“和永宁侯府作对,于我们两个都没什么好处,不管你先前到底和永宁侯府有什么恩怨,你都不能一直和永宁侯府的人过不去。”

林知松手掌搭在穆灵音的肩膀上,直视穆灵音的眼睛。

“就算是为了我,等下你去和永宁侯府的人低个头,行吗?”

他认为自己身为相公,能够对穆灵音这般低三下气,已经是给足了穆灵音颜面。

穆灵音断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可谁料穆灵音反倒是不屑地甩开他的手,反倒是劝起林知松来了。

“夫君,你将来可是要做大官的人,能不能有点骨气?”

她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四周,又继续道:“永宁侯府算什么,迟早都会倒台的主儿,要不了几年,永宁侯府就得垮了,像是你这样的明日之秀,根本就不用将他们放在眼里啊。”

两三句话下来,听得林知松是脊背发凉。

他该庆幸穆灵音再说这个话的时候,还记得环顾周遭吗?

幸好是这话没有传出去,不然等到永宁侯府的人听见了,不得生生扒了他们两个人的皮?

永宁侯府全是靠着永宁侯撑着。

穆灵音说人家要倒台,不就是说永宁侯要死了吗!

“你简直——”

林知松咬着牙,硬生生将自己的话给咽了回去。

简直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