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出了这样的大事,那本是精心准备了一个月的演出以及接下来宫内上半年节日一应禁止。

此令一出,合宫上下这才知道皇后伤的这般严重。

便是在御医连着十日不休不眠,吃住都在长春宫解决,清河仍旧都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反而清河身上有的地方已开始有坏死的迹象。

这让清河的伤口不断恶化,并引发了高热不下。

这般情况下,病榻之上的人随时有生命危险,即便宫里最好的御医都频频摇头叹息,沈意玄亦不允许他们放过丝毫救人机会。

又是十日过去。

苏公公托人求来了一位义诊遍行天下的术士。都说这位术士可一点也不简单;民间四处都流传着他的事迹。

沈意玄听闻他一医术精湛,专治疑难杂症;便是天生喑人,那术士亦可使其恢复正常言语;盲人也有重见光明的一天;其他小病,想来更是不在话下。

救人心切的沈意玄,为了抓住这一丝机会,竟亲自行至宫门迎其进来。

又是过了十日。

有了那名术士的加持,已然昏睡了一个月的清河,总算出现了好转的迹象。

这一个月里,沈意玄顶着杀尽宫里御医的压力,终是将人从阎王殿上抢了回来。

清城谋逆,理应处死。即便是清河替他求了情,可她并没有绑架自己,要求自己必须将人放了。

沈意玄心知肚明,那是因为清河不想自己难做罢了。

清河在危急时刻也想着自己;自己也应设身处地的替她着想。

沈意玄思索再三,始终念着他是清河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还是决定对于清城网开一面。

亲自派人将他押送往北境;终生不得踏入上京,倘若他敢私自潜入,便当场杖毙。

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

自打沈意玄借清城一事,打压了群臣。而那些被他笼络的朝臣一并被发配了边疆。从前那些蒙冤的老臣,沈意玄亲自将登门拜访;一一都请回了朝堂。

先前程国公明为被流放边疆,实则是沈意玄让他去了边疆巡视。

程国公的巡视,在陪自己演了一出好戏时,亦替自己体察了民情,更是保全了己身。

如今是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这程国公也是时候踏上返京的路程。

一切的一切,都在步入正轨,那些老臣早已对他这个皇帝是心服口服。

那些先前对沈意玄有异议之人,得知他一直在蛰伏,是在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给敌人最致命的一击;便也不敢多言。

时间过得飞快;清河虽是还未有醒来的迹象;但大夫说了,清河醒来左右就在这两天了。

为了能够在她醒来之际,第一个看到自己,沈意玄便一直在她身边候着。

大夫还说,清河能否醒来,主要还是得看她的意识,倘若她一直沉迷在梦中,不愿醒来,长此以往只怕是会元神耗尽亡。

“我知道,你现在正在和病魔作斗争,你一定和我一样难受,可是你不能在这样睡下去,快些醒来吧。”

沈意玄想着,只要自己多同清河说说话,或许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便会清醒起来。

“清河,我知道你恨我;我答应你,只要你醒来,我什么愿意做。”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不知何时,沈意玄早已哭成泪人。

此时的清河,正处于一处混沌中;周遭一切模糊得什么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