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世家子弟们参与进来,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沈意玄必会榨干他们身上的财力。如斯,横竖他们也不敢多抱怨。

沈意玄对外则是营造出一种沉迷酒色,肆意搜刮的民脂民膏的错觉,让沐清城信以为真。再是找些百姓到城门口的哭诉咒骂昏君,戏便做的更像了。

他在世家与沐清城之间游刃有余。

至于开凿运河一事,沈意玄应也是想了许多法子劝说那些世家子弟掏钱的。

沈意玄起初奴役的确实都是些百姓,是一些穷苦百姓。

实际并未压榨百姓,而是募筹了许多吃不起饭的百姓,推行以工代赈,让沿地百姓手头日渐宽裕起来。

人手不足,便将北冥全境的囚犯都调去了开凿运河前沿;给了他们将功赎罪的机会。当利益落实到每一个人身上时,大家才不会有怨言。

“对不起。”沈意玄立马认错道歉,原来,她一直知道自己的目的。

“沈意玄,我想与你共进退,而非你的软肋。左右也无需顾及我的想法,既已选择了这条路,便不要这般瞻前顾后。”清河冷静道。

她倒不是生气他借自己的名义,而是想告诉他,既然木已成舟,便坚持下去。无论如何都要闯个结果出来。

沈意玄对她的态度,很是诧异。这让他不禁重新审视了眼前之人。沉稳有度,泰然自若;果然,这才有皇室的风范。

“往后你我便风雨与共,共同进退!”沈意玄举起双手,想要同她击掌。

清河的眼神坚如磐石。

门外传来苏公公的声音:“陛下。”

沈意玄清了清嗓子,唤他进来:“何事?”

“禀陛下,云游大师求见。”苏公公弓着腰回复着。

“快请。”沈意玄闻言,连忙理了理身上的衣冠着装。

一旁的清河倒是仿佛想起了昨儿个云游大师的忽然出现,恐怕不是偶然那么简单了。

当沈意玄强撑着过去,毕恭毕敬询问道:“云游大师,何不在此处多待些时日?”

他与云游大师结缘,是在北境时,机缘巧合下蒙大师相救。他向来喜欢研读佛经,是以,与云游大师能说得上几句话。

那之后,沈意玄与大师偶有信往来。得知靖州百姓最是信任云游大师。

前些日子,他在商州遇到过云游大师,便差人请他往靖州走一趟,这才及时出现在靖州。

“见过陛下,靖州事毕,老衲是过来同陛下辞行的。”云游大师双手合十,朝沈意玄行礼。他不过是路过靖州,在此处已住了两日,也是时候该走了。皇家事,他实在不愿干涉过多。

“属实是我招待不周,我与大师尚未好好一聚,甚是遗憾。”沈意玄向他赔礼。

“陛下言重了,你我有缘定会相见的。”云游大师一抿笑之。

“承大师好言,下回我必张罗上一席罗汉斋。”沈意玄倒是期待起他们下一次的相逢时,他心里是十分发尊敬大师的。

“陛下龙体抱恙,当保重龙体,以江山社稷为重。”云游大师看着他虚弱的病体,仔细叮嘱道。

“对了,老衲昨晚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北境天生异象,恐有事变。陛下多留意些。”说罢,云游大师便转身离去。

“多谢大师。”沈意玄双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