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给母鸡搭窝啊!鸡可怕冷了,这几天加起来,都没有之前一天捡的蛋多。”

“不,不是用稻草,用得好好的吗?怎么又想到要用棉被了?”

严荷花白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猪食,几步来到大哥面前,嫌弃地皱着眉头,将他手里的棉被扯了过来。

“我先前倒是想用棉被搭窝来着,你不是自己盖着呢嘛!”

严松青不想放手,可又没有严荷花的气势足,更不敢说出不让妹妹用来搭窝,要留着给他送人的话。

他哭丧着脸,扭头看向傅怜雪,“表姐……”

傅怜雪忍着笑意,大发慈悲地说道:“要送就送床好些的嘛,昨晚荷花换下来的,也更拿得出手些……”

“这一床都结成坨坨了,看着还乌漆麻黑的,就留着给荷花,让她给几只母鸡搭两个窝好了。”

严松青立马阴转晴,喜笑颜开地回房。

“哥!你就是瞎好心!”

严荷花也不喂猪了,双手叉腰地跟着大哥进了房间,嘴巴就像机关枪一般,“哒哒哒”地说个不停……

“要不是有表姐和姑姑,不要说这床棉被,我们两个,连命都不知道还在不在!”

“反正除了表姐和姑姑,我谁都不想让他占到我们的便宜!”

“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严松青被妹妹念叨的一个头两个大,可昨天院墙外面,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又一直在他脑海里晃荡……

想当初,他刚开始去城里码头做搬运,身上的衣裳,一使力,就崩开了,当时的他,补都没有针线来补,也是冻得瑟瑟发抖,要多无助有多无助。

不比昨天院墙外面那个怂货,好到哪里去。

好在,一个房里住着的,有好几个素不相识的好心人,一人给他拿一件,好歹凑足了两身,熬到了过年……

如今,他也有了帮助别人的能力。

当初对院墙外的奶奶视而不见,就曾让他备受煎熬,要不是扯到二叔一家,他肯定不会任由奶奶就这么惨惨离世,不说有多孝敬,但一顿饱饭,一碗清水,他是绝对能拿得出的。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只得对着妹妹不住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严荷花听到猪栏里,那两头猪的惨烈叫声,意犹未尽地闭上了嘴,弯下腰想要端起猪食……

“我来吧……”

傅怜雪抢先端起,“别一次端这么多,多端几次,你那根肋巴骨,爱惜着些……”

来到猪栏前,两头猪又大了不少,正用那长长的猪嘴,不停地撬猪栏门,嘴里发出声声哼叫,闹人得很。

“吃吧!吃吧!”

“一天天的,那肚子比时辰表还准!”

“哪天稍稍晚一点,就像被饿了三天似的!耳朵都要被你们吵聋!”

严荷花用脚踢了踢猪栏门,两只猪立马噤了声,很是默契地退开几步,好让她开门。

她进到里面,一盆猪食“哗啦”一声,全倒进了猪食槽里。

然后一个闪身出了猪栏,“砰”一声,猪栏门又关上了,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般。

“哦!哦!哦!”

里面两只小猪你争我抢,挤来挤去就怕对方吃得更多,嘴巴“吧嗒吧嗒”一阵猛地吸入,食槽里面的猪食,不到半柱香,就全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