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红,翠红。”

沈清秋听着外面的炮仗声,心下烦躁的紧,朝着外面就叫唤人进来。

“小姐,怎么了。”

翠红听见动静赶紧就进来了,不敢有半点耽搁,小姐自从小产之后性情就更不好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

瞧着翠红杵在门口,沈清秋心里更加的窝火。

“怎么这么慢?”

“小姐,奴婢方才在小厨房煎药的。”

翠红不敢多解释什么,跪在沈清秋床榻边,头低着等着主子的吩咐。

“外面怎么这么吵?吵得人睡不着。”

其实就算不吵她也睡不着,但是沈清秋听在心里就是烦躁。

“小姐,过节了,外面在放炮仗呢。”

“让他们都别放了,吵死了。”

沈清秋眉头紧皱,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小姐,我们院子里没放,是”

翠红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也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了。

皇子府里又不是只有她这一处院子,她能管的了自己的院子也管不了旁的,再说了,她也没有资格管。

而且,这样喜庆的日子家家户户但凡买的起炮仗的都是要放的,就算九皇子府里没有声响,外面的声音还是此起彼伏的。

沈清秋住的院子并没有因为过节而显的喜庆些,反而更加的萧条了。

手底下的人因为她如今的处境,连表面上的恭敬都没有了,偷懒的偷懒,干脆连命令都不听了。所以现在整个院子里的活都是翠红和翠喜在做。

“都过节啦!”

沈清秋的眼睛失神的看着门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是了,她都已经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了,许久没有出去了。

她的孩子也是在除夕前几天没的,怎么就忘了呢,要过节了呀!

“又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殿下了!”

依旧是沈清秋一个人在念叨着,翠红没敢接话,万一说的不好,轻则被骂,重则就是被打了。前几日的伤痕都还没有消散掉呢!

“小姐,该喝药了。”

翠喜捧着黑乎乎的闻着刺鼻的药朝着屋内走来,走的极慢,像是怕药撒了浪费了。

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敢靠近沈清秋,小姐现在是越来越吓人了。

满眼无助的看向跪在沈清秋身旁的翠红,她真的害怕。

翠红终究是不忍,她待翠喜就跟亲姐妹似的,随即站起身接过翠喜手里的药碗。

“小姐,喝药吧!”

沈清秋皱了皱眉头,捂着鼻子做驱赶状。

“拿走,快拿走!我不要喝药,难闻死了。”

翠红就知道又是这番说辞,有意的将碗离沈清秋远了些,现下她们手里的银子可不多了,这要是再被打翻了,就要去重新抓药煎煮了。

于是便轻声劝道。

“小姐,良药苦口,这要是不喝药,身子怎么能恢复的好呢!”

沈清秋跟本就不听劝,现在翠红的话再她的耳朵里听来就是在忤逆她,居然敢公开跟她对着干了。

抬手作势就要打翻药碗,翠红避之不及被还是热乎乎的药给烫伤了,碗因为没有抓住摔在地上,应声而碎。

药汁和碎片碎了一地。

“跪下!”

沈清秋一声令下,翠红和翠西都害怕的匍匐自爱地上,头都不敢抬。

翠喜倒是还好,离得远没被碰到,翠红则是不同的。

先是手被烫到了,怕又惹了人不开心,吭都不敢吭一声,现下更是直接跪在了碎片上,即使冬日里穿的厚实些,到底膝盖还是被扎伤了。

但是不管怎么疼,她都不敢发出声音,因为她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