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回去吧,去看看你奶奶,她刚才好像伤得不轻。”

严松青一听,心里也急,还有点委屈,这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力感,让他对奶奶既心疼,又埋怨。

你说,他们两口子吵架,你去掺和什么?

这下好了,受伤了!

“那我回去看看……”

表弟走之前,傅怜雪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眼神中满是鼓励:“松青,你很棒!”

这是她从里学来的,在鼓励中长大的孩子,内心更加强大有底气。

“谢,谢谢表姐……”

严松青心中无比激动,但也有些不好意思,闹了一个大红脸,扭头就同手同脚地往家走。

从小到大,从来没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傅怜雪借着月光,看到表弟已经走远之后,周围也没有任何响动,这才快速地把东西全部收进空间。

严松青回到家,就看到奶奶房里还亮着微弱的光。

走进房里一看,奶奶脸色煞白地躺在床上,还在“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

“奶,你没事吧?”严松青深吸一口气,上前坐在奶奶床前,轻轻拉开被子,看着那只被棉布包裹住的胳膊,还在往外渗血。

“我去叫四齐叔过来给你敷点药……”

四齐叔是严家村的兽医,村里人一些小病小痛,也都是花上个铜板,找他给抓两包草药,熬两碗药汤喝进肚子,大多都能熬过去。

林氏看着大孙子那黑沉沉的脸色,有些心虚,忍住胳膊上的阵阵抽疼,拉住他的手说道:“松青,你别气,奶奶也没想到,那个泼妇真的会砍过来……”

对这个从小抚养他长大的老人,严松青已经没有力气多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你为二叔挡了一刀,二叔可给了银钱让你治伤?”

“这……”林氏露出一丝苦笑,故作轻松地说道:“这点小伤,哪儿就需要医治了?”

“我刚才敷了一把门角灰上去,血已经不怎么流了,这几天休息下,要不了多久,就结疤了……”

门角灰,就是门后面那几根木梁上,常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灰尘。

一些小伤口,村里大多都是门后面撸一把,撒点在上面,再扯根布条一包,也就完事儿。

“还是让四齐叔看看吧。”严松青咬了咬牙,自己今晚就要赶到城里,今天已经空了一天没上工,可别让管工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把受着伤的奶奶一个人丢家里,他又实在狠不下心。

大不了今晚不睡了,给奶奶把这两天的饭煮好,再炒一盆子菜,让她不至于饿肚子吧。

心里打定主意,出了奶奶的房门,朝四齐叔家走去。

傅怜雪收好东西,便朝着表弟指过的那家青砖大瓦房走去,围着院墙转了个圈,确定里面没有养狗。

直呼:“天助我也!”

这段时间吃得好,天天翻山越岭,得到了充足的运动,这比人高一点的院墙,对她来说,已是小菜一碟。

里面的灯火早已熄灭,也不知道里正的家人有没有发现,自家老头子已经深陷困境。

估摸着已经有子时初了(半夜十一点)。

她一个翻身,就悄无声息地进了后院。

也是她运气好,里正家的犁耙,前几天才用过,这会儿正放在后院的墙角边,还没有放进工具房呢。

还有两把锄头,一把四钉耙也靠在院墙上。

傅怜雪当然是一一笑纳,全都收入空间。

看着不远处的竹筐和篮子,再看看已经挤挤挨挨,没有一点儿缝隙的空间。

她只能一脸不舍地,朝几只篮筐挥挥手,翻身出了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