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摸的鼠辈,我儿子到底被你们怎么了?”

“全都死光了吗?没个喘气的了吗?”

傅怜雪听得不耐烦,用钢刀插在那截恶心的舌头上,挑到墙外就扔了下去,正好扔在外婆和肖氏他们一家的不远处……

“啊!又是什么东西?”

旁边的人像躲瘟疫一般,纷纷抱头逃开。

林氏也被吓了一跳,刚才就她骂的声音最大,生怕是冲她来的,头一个就冲了出去,跑得最快了。

肖氏抱着儿子都落在她后面。

众人见没什么威胁,忍不住好奇地凑了上来,用棍子扒拉了一下,还有些认不出来。

看多了舌苔的严四齐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这,这好像是半截舌头……”

“天哪!真的是舌头!!”

“这肯定是严老二的!”

“林氏,你快来看,这是你儿子的舌头……”

林氏一听,脚都快要站不稳了,手中的火把也快要握不住,她颤抖着上前一看……

“嗷!”地一声,就撅了过去。

众人又是拍脸,又是掐人中,怎么也不醒。

还是严四齐想了个办法,脱下走了半天山路,晚上又没洗脚的鞋子,对一脸嫌弃的众人解释:“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只要能救人便是良药,拉出来的屎都叫人中黄……”

林氏被奇臭无比的鞋子脚丫子熏得直翻白眼,不过好歹悠悠转醒了过来。

林氏哭嚎了一阵,飞身朝铁门扑了过去,一头撞在铁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让傅怜雪都忍不住摸了摸头。

“有本事你把我也杀了!”

“儿女都死光了,婆子我还有什么活头!!”

下面,外婆的鬼哭狼嚎又响起来,众人远远地看着,有的在劝,有的在说风凉话,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那里离铁门太近了,一瓢开水,一块砖头下来,不死也得受老罪!

肖氏怀里抱着儿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不远处的婆婆和那半截舌头,思索了片刻,退回了自己那堆行李处,趁着夜色,在一堆破衣烂裳里摸索了一会儿,把家里仅剩的一些银钱,贴身放在了衣兜里。

一想起之前被偷走的那百来两银子,她就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都是自家男人花了五六年,出去了无数个夜晚换回来的,谁知道累死累活那么多年,统共也就才弄回来这么点,也不知道便宜了那个王八龟孙!

而且还得打落牙齿和血吞,抓贼的话都说不出口,不然谁能相信在地头刨食的人家,能拿出百来两银子?

一户农家,能拿出个五两八两的,就算不错的家庭了,能拿出二十两的,就算是富裕家庭了。

别到时候这个贼没抓到,还把别的贼给招来了!

把银钱收好之后,她眼睛又开始咕噜着转动起来,严老二眼看是不中用了,进去那么久了,声儿都没吭一声,舌头被割了,她不相信自家男人那个软蛋还能活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