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屋门响了,桑榆还以为是出去倒水的胭脂回来。

正欲说话,就被眼前人堵了回去。

桑榆正要解释受伤的事,他先开了口,“我想到小狗的名字了,就叫隆冬。”

桑榆一脸震惊,她起身整理了一下外衫,“你确定?你和隆南要和它做兄弟?”

隆北知道她误会了,以为叫隆东,其实是冬,冬瓜的冬。

“顺口而已。”隆北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好希望自己有透视眼,能看看她到底伤了哪里。

她走过来,带着浓浓的药香。

桑榆释怀一笑,轻松地说,“隆南能接受就好。”

隆北还

想说什么,桑榆抬腿走了出去,抱起院子里的小奶狗,轻轻挠着它的头顶,温柔地说,“你有名字啦,隆冬。”

隆冬似乎很满意,伸出小舌头在她的手指上舔了起来。

痒痒的桑榆笑了起来。

听见隆北离开的声音,桑榆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艰难地把隆冬放到地上,一步一步地挪回了屋里。

慕云扬把沈江蓠放下后,就回了王府,毕竟玉夫人昏了过去,又痛失亲子,他总要回去安抚尽孝。

李忠包揽了所有的罪名,这事也算有了个结果。

他守在梁玉的床前,看着她已经爬满皱纹的脸,有些心疼。

他刚要起身,梁玉睁开了眼,“云儿。”

她声音嘶哑,仿佛一息间苍老了许多,心里的寄托崩塌,痛失两个儿子,就如釜底抽薪,活着没了盼头。

“乳母对不起你,那孽障,竟背着我,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梁玉说着泪流满面,声音在喉咙里呜咽,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您保重身体,您还有我。”慕云扬用帕子,轻轻地擦拭了她脸上的泪水。

梁玉颤颤巍巍地从枕头旁拿了府印出来,“这王府的权,还是交给王妃管理吧。”

眼下只能放权出去,要是她再霸占着,皇上那边也说不过去

慕云扬接过了府印,放在身侧,用平和的语气说,“钱财乃身外之物,乳母不必忧心。”

然而,他可能想得太美好了。

隆南盘点了他名下的财产,蔫蔫地向他禀报,“王爷,你,有个心理准备。”

慕云扬坐在梧桐院的房里,抬眼看着隆南,最差还能到哪里去,“说!”

“目前,您就还剩下这一处的宅院了。”隆南用余光瞄着他的表情,后面的话,他咽了咽口水,“而且……”

慕云扬的脸色眼见着冷了下来,眉毛一挑,隆南立马说了出来。

“而且,这宅子的地契也被李忠抵押在赌馆

了,要是,拿不出银子去赎回,恐怕,您要露宿街头了。”

“啪!”慕云扬愤怒地把桌子上的笔纸扔了出去。

隆南一缩脖子,梁玉这是,给了王爷一个空壳子啊。

“李忠真是死有余辜!”隆南忙的补上一句。

慕云扬的目光如刀子一样地投了过来,“掌嘴!”

隆南苦不堪言,李忠都把你害得那么惨了,还不能说两句么。

“需要多少银子赎回来?”他隐忍着满腔的愤怒,王府要是都被人拿了去,他堂堂战神王爷的脸可是丢得彻彻底底。

隆南停了打自己嘴的手,慢悠悠地回了一句,“八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