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扬开门出来,正看见沈江蓠站在院子里发呆。

他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狐疑地看着她,关心地问:“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看上去脸色不好。

“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吧,脑袋有些发沉。”沈江蓠看见他,仿佛有了安全感,忍不住抱住了他。

慕云扬一愣,她怎么如此反常。

低头看着隐匿在自己怀里的人儿,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想着什么。

弯下腰把人抱起来,回了梧桐院,三两下就把人放到了被窝里,“再睡会儿吧。”

沈江蓠拉着他的手,就像粘人的小

猫似的,眼底清澈见底,没有丝毫杂质。

他弯下腰,挨着她去躺了下来,柔声道:“睡吧。”

“李柔,她,今天醒了吗?”她声音暗哑,不知道为什么会让她如此恐惧。

明刀易挡暗箭难防。

“醒来了一会儿,又睡了,我才出来的。”他理了理她的碎发,将她搂在了怀里。

第一次两人这样相拥而眠啊!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莫名的有了归属感。

以前天不怕地不怕,因为从未得到过,现在拥有了,反而怕了。

一觉睡到下午,桑榆已经回来了,她还真找到了那

本,是很久以前,她师父留给她的。

说是师父,倒也没真正的拜过,她无意地救了她,她教她用毒,几个月的缘分,她养好伤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翻遍了上的记载,蛊毒全都是寄生在宿主身上,不会根除。宿主也不可能用自身的蛊虫去害人。

她想不通,李柔难道真的是被人害了。没有什么阴谋?

但是玉翠是去做什么呢,那人分明就是巫师,这点又可以肯定地认为,李柔是知道自己中了蛊毒的。

啊,头大!

隆北在她身后看她发呆,上前拍了拍她的

肩膀,吓得桑榆快速地把手里的藏在了胸口。

巫蛊之术在这里是禁术。

只有在大凉国才有这种巫师。

“这么心虚,在干什么?”隆北假装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

桑榆抿着嘴不说话,她的确在心虚。

“我去向王妃汇报事情。”她准备离开,岂料手臂被人一把拉住。

她疑惑地看向隆北拉着她的手,眉眼间拧巴在一起。

隐忍的怒气正在蓄力,在爆发的边缘徘徊。

“别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事。”说完他便撒了手,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揉了一下,清除了刚刚即将喷发

的怒气。

说完隆北转身走了。

手臂处还有他大掌留下的余温,她用另一只手伏在上面,低着头眼眶发酸。

睡了一觉,沈江蓠忐忑的心稍稍回落,听了桑榆的解释,也是一头雾水,只能静观其变。

眼见着李柔的气色一天一天的地好起来,沈江蓠打算去外面转转,这半个月以来,每天就在王府里守着她,人都要发霉了。

慕云扬也开始去军营处理军务,好像大家对她的状态习以为常。

潜意识里总觉得,她应该快好了。

然后一切都在一个宁静的下午打破了这段时间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