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凄迷,灯光昏暗。

日军医院。

冷谓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手抄在兜里,走进大楼,到了一楼药房。

一个日本女人穿着白大褂,正在值班。冷谓走到窗口,只见那日本女人迷迷糊糊坐在那里打瞌睡。冷谓咳嗽一声,敲敲窗户,闪身躲在一旁。那日本女人听到声音,睁开眼睛,不见人影,问了两声,没人答应,探头从窗口伸出来张望。冷谓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一拂,点中了她睡穴,那女人登时沉沉睡去。冷谓慢慢松手,那女人倒在桌子上,冷谓绕到门前,手里掏出一根细铁丝,透了几下,伸手轻轻一推,门无声无息开了。冷谓闪身进门,关上门。走上前将那女人扶坐在椅子上,将她的头趴在桌子上。

片刻之后,冷谓走出药房,一手提着一个纸箱,反身轻轻关上药房门。快步出了楼,四下扫视一眼,不见人影,沿着墙角,转过几个弯,无声无息到了后院,走到昨天自己和吴蕙开来的那辆车前,打开车门,从怀里掏出一卷东西塞进座位底下,那是几件护士服和口罩了。

冷谓松口气,心道:“老子刚才来探过路,要不然还不知道这车还在这里,没人动。好罢,除了医院大门口的警卫,那些鬼子警卫、哨兵、值班医生都被老子点了睡穴,一半个时辰自然会醒,他们只当是自己打了个盹,万万不会想到原来是着了老子的道。嘿嘿!”眼见计划一步步顺利进行,心中舒畅,想到这里,更无犹疑,脱了自己身上白大褂,摘了口罩,团作一团,也塞进座位下面,轻轻关上车门,侧耳细听,四下没有声音。吸口气,一手提着一个纸箱,奔到围墙边,脚一点地,越过围墙,落在地上,停也不停,一个腾跃,上了屋顶,身形闪处,蹿房越脊,如履平地,一溜烟去了。

风起。

暗夜中,一个人影在房顶腾跃飞行。转过几个街道,只见前面一处院子,正是吴蕙所在之地。只见院子和房间都没有灯光,黑漆漆一团。冷谓跳下院子,轻轻走到房门口,敲了敲门。屋内吴蕙轻声道:“谁?”冷谓低声道:“日间有约,故人来访。”片刻之后,屋内灯亮了。吴蕙开了门,冷谓闪身进门,吴蕙关了房门。

冷谓放下纸箱,看到吴蕙衣服整齐,笑道:“夜深不寐,所为者何?”

吴蕙看着他,微笑道:“有约迟至,还不怨你?”

冷谓听她答得妙,不由笑道:“路有羁绊,怨不得我。”

吴蕙微笑道:“你总是高来高去,飞檐走壁,你就不能老老实实敲一回门么?”

冷谓笑道:“只怕深夜敲门,惊扰了佳人。”

吴蕙微微一笑:“你要的人,我都给你找齐了。司机,护士,一样不少,司机我通知他们随时待命,护士都到齐了,就在这里等你呢。”

冷谓啧啧道:“了不起,这执行力,杠杠滴,佩服。”

吴蕙微笑道:“快别夸我了,说正事吧。你们都出来吧。”拍拍手,只见从里屋走出几个年轻女人来,看样貌,约莫都是二十岁左右年纪。

冷谓眼睛一亮,笑道:“不错啊,都是美女。我说一进门,怎么感觉这屋里香气弥漫,沁人心脾,原来有一大堆美女呢。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不多不少,刚好五个,加上你,一共六个。怎么样,我这算数还可以吧?”

那几个女子听他说的有趣,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个十八九岁学生模样的女子掩口笑道:“你这不是算数,最多算识数。”

另一个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女子道:“就是。算数是算数,需要高智商,识数是识数,三岁婴儿都会。”说着,抿嘴而笑。

冷谓哑然。

另一个年轻女子笑道:“姐妹们,这人虽然智商弱爆,情商倒还不低,知道咱们姐妹是美女,娃娃嘴儿甜,生生爱死人。”

冷谓摸摸鼻子,忽然觉得自己智商当真是弱爆了,苦笑道:“三个女人一台戏,六个女人两台戏。”

几个女人都轻声笑起来。

吴蕙笑道:“好了,姐妹们,同志们,大家别闹了。现在就请这位具有婴儿般高智商的李虎同志给咱们安排任务。”

那几个女人登时严肃起来。

冷谓点点头,走到桌边坐下,眼看一众女子莺莺燕燕,一双双妙目盯着自己,冷谓清清嗓子,道:“这个,我……”众女都等他说下去,却听他呐呐道:“我渴了。”

众女不由哑然失笑,吴蕙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冷谓端起茶,喝了一口,烫了一下,呲牙咧嘴。众女都掩口偷笑。

冷谓笑道:“你们都别站着了,大家都坐下,听我说。”

吴蕙道:“同志们,大家不要紧张,都坐吧。”

眼看众女都坐下,冷谓坐直身子,沉声道:“你们都是共产党新四军,自己人,我也就没什么顾虑了。没多少时间了,我长话短说。你们都知道四行仓吧?”

此言一出,众女神情登时严肃,相互望望,纷纷点头。

冷谓接着道:“当日谢晋元团长带着八百壮士撤出四行仓的时候,留下了一批武器装备,就在四行仓的秘密地下室里。鬼子目前还不知道。”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吴蕙,道:“咱们的任务,就是把这批武器装备弄出来,运出城,送到你们新四军根据地。”

众女一听之下,登时兴奋起来。那学生模样的小姑娘叫道:“太好了,李虎同志,你真是个好人!”

吴蕙道:“小琴,小雪,你们都小点声,听李虎同志继续说。”

小琴脸一红,吐吐舌头。

冷谓笑道:“大家过来,听我说。”众女围过来,冷谓从怀里掏出两个大瓶子,放在桌子上。小琴一手拿起一瓶,小声道:“安眠药!”冷谓点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拿在手中。小琴放下手中安眠药瓶子,伸手去接,叫道:“这又是什么?”

冷谓手一缩,笑道:“小心,这是药水,可不比安眠药,千万不敢打碎了。”说着,轻轻放在桌上。

吴蕙看了看瓶子,低声道:“外国的?”冷谓笑道:“不错,德国货,迷幻剂。”

小琴凑到跟前看了一眼,道:“什么迷幻剂?做什么的?”

冷谓微笑道:“就是服用以后,让人产生幻觉,迷迷糊糊,失魂落魄。”

小琴笑道:“那不就是传说中的迷魂药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