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闻远坐到

沈应身边,苦笑:“苦不堪言,哈哈,请先生教我。”

小兵甲洪武阳乐颠颠地搬运那竹制箱,轻轻放下,稀罕地偷偷摸了两把,又在得到陆鱼允许之后,殷勤地给沈应倒了杯茶。得到沈应一声不抬头地轻声道谢,这大哥兴奋得浑身颤抖,喘着粗气几乎要昏过去。

陆鱼赶紧把过于激动的大哥拉出营帐:“搞了半天,你是沈应的粉啊,我以为你是花闻远的粉。”

大哥说:“对啊,我是配角亲妈!我还没找你算账,唔……”

陆鱼一把捂住小兵甲的嘴,低声警告:“禁止剧透啊。”虽然看直播的粉很多,但也有很多人是没有看过原著的。不剧透就会有人好奇去看原著,给他贡献订阅,他就能赚更多稿费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

大哥点头:“行,下播再说。”

等直播结束,洪武阳从游戏仓里走出来,手舞足蹈一番庆祝自己见到了沈应,之后便眼巴巴地看着陆鱼:“你这回,能不能留沈应一命啊?你那个键盘不是能现场改剧情吗?”

陆鱼冷酷答道:“不能。”

“为什么啊?你有什么条件,你说。”洪武阳伸出一条大腿,意思是大哥有钱,随便割。

“哎,这不是钱不钱的事。”陆鱼摇头叹息,转身去给明砚解安全带,把脸埋在明砚肩膀上偷笑。

明砚拍他一下,站起身道:“每个角色都有他的既定命运,要是沈应不死,你也不会这么爱他,不是吗?”

“不是啊,他活着我也爱他,”洪武阳握紧拳头,“他为花闻远干了那么多,凭什么让他死,他应该登阁拜相,权倾朝野才对!”

“不不不,”陆鱼摇了摇手指,“武大哥,你不懂,这是艺术。只有他死了,花闻远的帝王之路才能扣上最后一环。”

“别叫我武大哥,怪难听的,要叫也是武二哥,我在家里排老二,”洪武阳嘟嘟囔囔,但思路依然清晰,“什么最后一环,当皇帝不需要忠臣良将吗?”

陆鱼抬头,看向玻璃外的直播摄像头,那边录不到声音,但可以看到屋里的场景。他深沉地拎起一只花闻远抱枕,塞到武二哥手里,沉痛道:“只有这样,他才是一位完美的帝王,得千秋霸业,享万世孤独。”

洪武阳愣愣地搂着花闻远抱枕,目光逐渐变得坚毅:“你就说吧,要多少钱?”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二更,大概点

沈应一出场,弹幕就开始哭坟。

【阿应,我的阿应,呜呜呜……】

【我的男频意难平啊,把阿应还给我!】

【旱地拔鱼你这个无情的秋刀鱼,竟然还把阿应画这么好看,我看你是想我死。】

【虽然但是,把阿应画好看的是明砚。】

【明总是大美人,大美人怎么会有错,都是秋刀鱼的错!】

【没看过原著,你们在哭啥?这沈应以后会死吗?】

然而粉都异常有素质,没有一个人剧透,只是专注哭坟,还不停地打赏,让制作方多给沈应画几套漂亮衣服。

大家反应这么激烈,是因为,沈应作为《射天狼》这本的重要配角,聪明绝顶,最强辅助,却在花闻远霸业将成的时候死去,倒在了黎明前。

沈应在连载期人气就非常高,最后死了更是把这一切推向了最高点。

当年网站投票意难平配角,沈应超越一众白月光,以甩出第二名十倍的票数,成为年度冠军。

榜一大哥洪武阳,在现场近距离看到会说会动的沈应,眼眶都红了。

那边花闻远明锐地转头看过来,陆鱼及时挡了一下,并冲花闻远摆手示意无事。

花闻远发现是二叔在作妖,便习以为常地不再多管,又把目光投向面前的小生。

见花闻远半晌无言,沈应狡黠一笑:“说错了,非是从贼,是弃暗投明。”

花闻远嘴角一抽:“沈举人有大才,该当去参加春闱才是,怎可从贼?”虽然是在劝对方,但已经不避讳“从贼”二字,便是承认了自己在造反。

沈应摇头,放下背上沉重的箱:“考了状元又如何,这江山是撑不到我登阁拜相那一天的,又何必费那力气。”

大帐里顿时传出许多抽气声。

这些稀里糊涂跟着花闻远造反的将士,从没仔细想过花闻远为什么要造反,只是觉得跟着他比跟着皇帝有前程。如今有他们以前只能仰望的举人老爷都跑了大周将亡,这叫人如何不震惊。这可是读人,怎么会有如此大胆的生?

同时,这些人,包括那铁匠都安了心。举人老爷都明跟着花将军造反是对的。

花闻远也在审视这位未来状元,读人最讲气节,大周的读人尤甚,儒学在这个时代已经登峰造极,人是信奉“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沈应作为读人中的佼佼者,怎么可能说从贼就从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