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小叔这么多年来一直膝下寂寞,他又不肯再娶,家里好多人都操心他的婚事,许多优秀的子弟都随他挑,他都不愿意过继一个的,妹妹你的消息传回来之后,大家都可好奇了。”

两人一起走在路上,她拍了拍姜汾的手。

“不过这里的人说的话,你信一半就够了,子心求我看着你,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你的。”

姜汾心中一动。

想到了这位姐姐的姓氏。

“子心是……”

“她是我堂妹啊!不过我没她那么好的天资,只能早早的嫁人,也算有价值了。”

金慧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更多的是一种麻木无奈。

“不说这个了,你是贵客,那些人不敢麻烦你的,好好玩几天就是了。”

在这短短的交谈之中,姜汾总觉得这阮家是个是非之地,下头的水深的看不见底。

那不负责任的爹又把她完全的抛弃在这,若姜汾真是的运气好的平民姑娘,贸然踏入这深宅大院,恐怕会被欺负的连渣都不剩。

“奴婢见过姑娘。”

排列整齐的丫鬟们跪地行礼,姿态驯服顺从,恍惚间让姜汾觉得好像回到了皇宫。

十来个丫头们跪在地上,没有听到主人的命令甚至都不敢起来,姜汾看向了金慧。

“都起来吧,不用进来。”

把人拉进房间里关上了门,金慧摘了头上繁重的簪子,把它扔到桌子上。

“世家大族的臭毛病,这些都是阮家的家生子,签了契约的家奴。”

姜汾有些不太明白,“她们身上有修为。”

“只是为了更好给主人家办事而已,好不容易养出了一个顺手的物件,能够用的更久一些,自然是更好的。”

而且从她们方才的反应来看,似乎并没有人强迫她们。

姜汾更不能理解了。

她同样不能理解的还有金慧,这位姐姐在外面一副泼辣爽利的模样,屋子关上之后却显得更加豪放不羁。

头上的簪子都取掉,鞋也被瞪掉了,连外衣也被脱了,露出了白皙圆润的肩头。

姜汾感觉到,这位姐姐好像真的不把自己当外人。

金慧突然偏了偏头,露出了一个慵懒的笑容。

“是不是很不能理解?”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姜汾诚实的点了点头。

“你不能理解是对的,你这样的人也并不需要理解。”

说着,这位姐姐拢了拢红色的薄纱,又一只一只的将金钗给戴了回去。

一双美丽的凤眼里满是风情,“子心都特地交代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祝妹妹玩的愉快。”

直到这位姐姐走远,姜汾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一个词来形容她。

又丧又美。

就像是生长在淤泥旁的向日葵。

在这里呆了三天,姜汾享受到了公主般的待遇,吃饭的时候眼睛往哪里多看了一下,都会有训练有素的把菜夹进她的碗里。

姜汾觉得,阮家这里还是有些封建残余需要被扫清的。

第三天。

那命运一般的义父依然没有现身,姜汾突然拍了拍桌子。

“我想去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