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if-1

二零一四年,八月二十四日，下午。 上海，酒店。 陆津去洗澡了。 当卫生间的门被从里面关上，何叶浑身发软地坐了起来。 软是因为极度的害怕。 陆津对她很好,何叶为此妥协了很多,但那一步是她不愿意的，至少现在的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窗帘依然拉着,因为刚刚的亲密,客房里的气氛更加暧昧。 安静到了极点,何叶竟然能听见里面陆津脱掉上衣的声音,那画面也浮现在她脑海。 他很高,腰…… 何叶曾在教室的走廊瞥见过一瞬,白衬衣下露出一截，白皙、劲瘦。 为什么要洗澡？ 何叶又慌又乱，同时也渴得厉害，因为在外面晒了太久,因为口水都被男朋友吃去了。 那是一种生理性的难受,仿佛她再不喝水就会渴死。 何叶看向陆津放在桌上的背包，视线一转,发现床头柜上酒店也预备了两瓶矿泉水。 何叶又虚又软,坐到床边,直接从床头柜拿起一瓶,拧了三次才拧开。 她一口气喝掉了小半瓶。 清凉的水缓解了她的口渴,也让身体恢复了些力气。 水声哗哗，她的男朋友已经开始洗澡了。 何叶抿紧嘴角，不管陆津怎么想的，她都不会再纵容他,那样不行，接吻拥抱也没有了！ 拉平裙子，何叶哗啦一声拉开了左边的窗帘，一直拉到底，再把另一边的窗帘完全打开。 耀眼的午后阳光照亮了大半间客房，辽阔的江景与马路上的车流，让何叶感到了放松。 玄关那边有穿衣镜，何叶对着镜子整理好头发。 虽然男朋友就在背后的卫生间洗澡，因为恼他，何叶也不会再害羞紧张什么，整理好就又去落地窗边坐着了。 大沙发旁边还有一个圆形小沙发，何叶面朝江景，手里拿着手机。 陆津洗完了，用毛巾将短发擦得不再滴水，套上短袖，看眼镜子里的自己，他打开门。 门外是意料之外的明亮光线。 陆津转身，看见何叶从小沙发上站了起来，与他对视一眼，她垂眸，声音很淡地宣布道：“我不想再逛了，刚刚买了六点的高铁票。” 现在已经四点二十五了，从这里打车过去保守需要一小时，再加上步行进站的时间，何叶并没有给男朋友留继续做什么的余地。 陆津很了解自己的女朋友，虽然她穿着这条连衣裙很漂亮，并且显得更甜更乖了，可她低垂的睫毛抿紧的唇线，都在散发着“不高兴”的信号。 刚刚在浴室，陆津没能利用凉水压制住体内的火，又怎么可能轻易压下，从他在超市偶遇她的第一眼，那把火就已经窜起了第一道火舌。 喜欢是真的，想要也是真的。 因为喜欢，他会尽可能地对她好，因为想 要，他会半哄半强势地推进两人的亲密度。 可陆津不会强迫她，不会在女朋友已经非常不高兴的时候，还试图继续执行那个计划。 “嗯，早点回去也好。” 陆津答应下来，并且直接在玄关换回自己的运动鞋。 男朋友这么配合，何叶不再防备，心中的不满也消了一点。 她看着他换好鞋，看着他走到桌旁拎起黑色背包挎在肩上，再朝她伸出一只手：“走了？” 才洗过澡的男生，一身清爽，再加上他本身的清冷眉眼，看起来真是再干净不过。 何叶把手放到他手里。 跟着他往外走时，何叶又看了眼那张只是有些褶皱的大床。 陆津注意到了，低声道：“对不起，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何叶收回视线，没有回答。 她确实被吓到了，如果陆津继续坚持的话，她可能再也无法跟他正常相处。 陆津在门口停下脚步，将有些僵硬的女朋友抱到怀里，亲亲她的头发，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何叶的不满终于发泄了出来，靠着他的胸口小声质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说什么只是开个房间休息两三小时，其实就是目的不纯。 陆津并未否认，一手摸着她的头：“是，第一次接吻的时候就想了，最近更是想得厉害。” 何叶：“……” 她推开了他，背转过去，要不是脸太烫了，她真想立刻拉开门出去。 陆津往后退了一步，靠着墙，看看女朋友快要红透的耳朵，目光下垂，落在左

肩上的背包：“何叶，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控制不住。我不知道其他男生谈恋爱时会不会只是单纯地想跟女朋友约会，我不是，每一次见你，我都想……” “别说了。”何叶捂住耳朵，那样的话，他好意思说，她不好意思听！ 陆津：“好。我是想说，我没你以为的那么单纯，可我也没有那么坏，你暂时无法接受的话，我也不会再着急，等多久都没关系。” 何叶低着头，透过卫生间虚掩的门缝，看见里面地板上残留着他洗完澡留下的水迹。 既然他承认并且提到了这个问题，何叶也就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肯定无法接受啊，才高中毕业，我就没听说有谁高中毕业就这样的。” 轻软的声音，单纯到有点傻的控诉语气。 陆津漆黑的眼里浮上笑意。 只能说她的高中过于单纯，除了学习还是学习，陆津虽然也践行着一个单纯的高中生该做的事，却听说过一些不单纯的例子。 但陆津没想给单纯的女朋友科普什么，别人是别人，她想要什么样的节奏，他都配合。 他刚要开口，被女朋友抢了先。 她攥了攥手，不知是认真还是赌气地道：“你真控制不了的话，那就分手吧，再去找一个能接受跟你那样的女朋友。” 或 许有赌气的成分， 可何叶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她不想配合陆津的过分贪婪，却也不想他委委屈屈地等着她。 如果不合适，那就分手好了，各自去过更想要的生活。 陆津脸色一变，站直，伸手将女朋友转了过来。 何叶偏过头。 陆津托起她的脸，在她来得及反应之前搂紧她的腰，重重地吻了下去。 何叶还在生他的气，不想配合。 陆津松了一下，看着她道：“不许那么说。” 何叶嘟嘴：“谁让你……” 陆津：“我能控制，我也不需要找别人，长这么大就只对你有冲动，别人都没想法。” 何叶：“……” 陆津又吻了下来。 每次他说那样的话，何叶都会听得尴尬无比且发软无力，这一软就没能及时拒绝他的吻，而一旦顺利开始，后面就只能纵容。 最后还是陆津记着车票已经买好了，克制地结束了这个吻。 嘴唇分开了，他的身体依然紧紧地抵着她，毫不掩饰，厚颜无耻。 何叶恼得歪过头，手打在他胸口。 陆津抓住她的手，冷声强调：“除了你，谁都不会碰。” 何叶不稀罕这种碰，只想他快点挪开。 陆津：“还分手吗？” 何叶赌气：“分！” 刚说完，陆津就又要吻下来。 何叶实在怕了他，捂住脸道：“好好好，不分了，你快起来。” 陆津：“发誓，我才信你。” 何叶：“……” 陆津打开手机的录音软件，教她：“就说，如果你再跟我提分手，提一次大学就挂一门课。” 何叶放下手，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朋友。 陆津是认真的：“不狠点，你还敢说。” 何叶：“……不公平，万一哪天你真的惹到我了，难道我还不可以说分手吗？” 陆津：“那我先发誓。” 他打开聊天框，给女朋友发了一条语音消息：“如果我再惹何叶严重生气，就罚她甩了我，严重程度参考二零一四年八月二十四号下午。” 他对着手机说的话，狭长黑眸始终看着女朋友。 何叶抿唇。 陆津重新打开录音页面，对准女朋友，三十秒后，点击“开始录音”。 何叶睫毛动了动，有些结巴地道：“如果，如果陆津没有惹我严重生气，我不会再说分手，分了，就罚我大学挂一门课。” 幼稚死了的誓言，说完何叶的脸都要烤熟了。 陆津很满意，人退后一步，点击“播放”。 何叶：“……” 她才不管外面有没有人，转身拉开房门，以最快的速度闪了出去。 “嘭”的一声，门关上了，何叶只管往前走，免得隔着门也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一直走到电梯厅，何叶停下脚步 。 过了十来分钟， 陆津才走过来。 何叶瞪了他一眼。<

> 陆津一手牵她， 一手按电梯。 电梯很快降到一楼。 远远望见前台那边，何叶想到三千五的房价，不由地拉住男朋友，小声问：“现在能退房吗？只待了一个小时，就算不给退全价，退八成、五成也好吧？” 陆津笑着看她：“不用退。” 何叶：“……算了，反正是你的钱。” 陆津：“我的意思是，花三千五让你知道我的想法，也让我知道你的想法，不算浪费。” 何叶：“……” 陆津：“以后我要做什么都直接告诉你，有什么矛盾沟通解决，不吵架？” 何叶垂眸，点点头。 陆津摸摸她的头，叫她先去酒店入口大厅等着，他自己去退房。 何叶确实也不想跟过去，虽然前台服务员未必会想什么，她自己尴尬。 她朝外面站着，过了一会儿，余光瞥见男朋友走了过来，尚未全干的头发简直就是他在房间做了什么的证据。 没等陆津靠近，何叶先出去了。 陆津很快追了上来。 何叶又尴尬又好奇：“人家有没有用什么奇怪的眼神看你？” 陆津：“为什么要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何叶：“那么贵的房间，你就住了一小时。” 陆津看看腕表，道：“三点十分入住，四点四十五退房，使用一个半小时，也还好？” 何叶：“哪里好了？” 陆津看向马路：“我打车。” 何叶：“……” 陪他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何叶突然反应过来，气得夺过伞，将男朋友推出去晒太阳。 两人在高铁上吃的晚饭，七点抵达安城，打车半个多小时回到晓风南门。 陆津推出停在公交站点的自行车，送何叶回七栋楼。 天很黑了，陆津还想将女朋友送到楼上。 何叶：“你别上去了，我去换身衣服，还要去超市找我爸。” 陆津：“那我在这里等你。” 何叶：“不用了，我也没有那么快下来。” 陆津：“洗澡？” 何叶没承认。 陆津：“行，我也回家洗一下，洗完再过来，放心，我动作比你快。” 何叶想起他在酒店浴室待了快半小时，一点都不信这话。 陆津取出她的身份证、防晒霜等小物件，看着女朋友进去了，他再看看包里的内藏袋，回家。 洗澡、吹头发，何叶用了半小时。 换完衣服出来，发现十分钟前，陆津发了好多照片过来，都是今天在上海拍的。 何叶是笑着翻完的。 除了在酒店的那一段，之前的旅程确实都挺愉快的，陆津似乎很擅长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辨认目的地方向 ， 有他帮忙带着提前熟悉了一圈交大校区， 何叶对自己去报到的计划就一点都不慌了。 叶子圆圆：【我下楼了。】 组长：【等你。】 何叶收起手机，脚步轻快地下了楼。 在超市跟爸爸分享了一下今天的校园之旅，待了半个小时，何叶又坐着男朋友的车返回七栋楼。 两人分别搭乘一架电梯，何叶在十五层出来，没有回家，绕去了楼梯间。 今晚陆津吻得格外缠绵。 毕竟，再过两天，他就要去北京报到。 陆津有个提议：“要不要去北京玩几天？” 何叶不敢去，去了肯定要住酒店，太危险了。 但她没直接提酒店的事：“你们一号就开始军训了吧？就算我去了，你也没时间陪我逛。” 陆津：“你可以去看我军训。” 何叶：“……有什么好看的。” 一大片清华新生在那里军训，她站在旁边围观，简直跟靶子似的。 “你就安心去报到吧，我之前都在忙家教，开学前再陪陪我爸，还要去爷爷奶奶那边住两天。” 何叶有自己的计划。 陆津拿这样的女朋友没一点办法。 二十七号下午，陆津给何叶打来视频。 因为提前打了招呼，何叶特意从超市赶回家里接的。 视频接通，何叶仔细看了看男朋友身后，奇怪道：“这是你们宿舍？” 陆津改成前置镜头，

给女朋友介绍他租的两居室。 何叶：“你果然还是钱太多。” 陆津坐到床边，拿起装了女朋友照片的相框，解释道：“不想让舍友看见。” 何叶：“就因为这个？” 陆津：“当然不是，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习惯与学习计划。” 他没想走普通本科的四年学习路线，也不想因为这种特立独行被舍友们特别关注或是打扰。 何叶很喜欢听他分享学习方面的东西。 只是男朋友的眼神让她很难放轻松，提议道：“语音聊吧？” 陆津：“我想看你。” 说着，他把他那边的镜头改回前置，他过分清晰的样子也从屏幕上消失了。 何叶立即放松了很多。 陆津：“幸好我长得不丑，不然真要怀疑你根本不喜欢我。” 何叶笑：“也许我就是嫌你长得丑呢。” 刚说完，屏幕一变，陆津又出现了。 其实是很帅很帅的一张脸，就是因为太帅了，才会让何叶不好意思与他对视。 她秒速结束视频。 组长：【我看见你脸红了。】 何叶没理他。 九月一号，中午，陆津发来一张照片。 是他穿着军训服的照片。 身高快一米九的男生，清冷的眉眼与那身迷 彩服竟意外的和谐， ??， 而是军校。 何叶看了一会儿，发消息：【原来男生也这么臭美。】 陆津这张，一看就是摆拍。 消息刚发过去，陆津就拨了视频过来。 何叶做了几秒的心理准备才接通。 陆津居然在食堂，身后全是穿着迷彩服的学生身影，旁边竟然还冒出来一个男生。 没等何叶看清楚对方，陆津拿着手机站起来了，一手端着托盘，要去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 镜头晃动，何叶看不见男朋友，却听到了一阵起哄的声音，应该是他班里的男生。 何叶竟然也有点窘迫。 陆津终于又坐了下来。 照片里他戴着帽子，现在帽子被取下了，短发竟然也没有被压过太久的痕迹，脸还是白的，却也能看出晒过半天。 陆津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拿筷子，边吃边跟女朋友聊。 何叶喜欢他这样，他要是不吃饭光盯着她，她都不敢怎么抬眼。 陆津解释那张照片：“专门为了你拍的。” 何叶小声道：“我又没让你拍。” 陆津：“我想给你看，回头你拿去跟你们班的男生对比。” 何叶：“我们大二开学前才军训。” 陆津：“正好我可以去参观。” 何叶：“不许你来。” 她怕被他参观得同手同脚。 两人又聊起了上午军训的内容。 据陆津的描述，军训强度还可以，晒是晒，并不累。 高中有过军训体验的何叶，严重怀疑是男朋友的体能过于优秀了。 九月七号，星期日。 何叶早早起床，要带去学校的行李都收拾好了，一个双肩包，一个行李箱。 何勇：“真不用爸爸陪你去啊？” 何叶笑：“才一个小时的高铁，学校我也提前熟悉过了，你就专心开超市赚钱吧！” 东西多，何叶打车去的高铁站。 何勇站在路边，心里别提多酸了。 他知道，女儿没有嫌弃爸爸瘸腿，只是不想爸爸辛苦，可作为一个爸爸，何勇多希望自己没有出过那场车祸，但凡他的腿还是好的，今天他都会陪女儿去大学，帮忙提东西，而不是瘸着腿，去了不但帮不上多少忙，还要白白给女儿增加负担。 八点左右，出租车抵达高铁站。 何叶背着双肩包，下车。 司机没有下车，只在前面打开了后备箱。 何叶刚要去拎自己的行李箱，身后突然绕过来一道挺拔的身影，弯腰，帮她提了行李箱下来，再盖上车盖。 司机马上开走了。 何叶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朋友。 陆津一手提箱子，一手牵着女朋友，先走到旁边的行人区。 已经军训了一周的大一新生，瘦了，脸也明显 晒黑了，只有那双狭长的黑眸

完全跟何叶的记忆对得上。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的飞机，只请了一天假，下午两点半的机票，晚上还有理论课。” 何叶还是有点懵。 她跟着陆津往里走，先算他可以在上海停留的时间，两点半的机票，最晚一点他就得从交大离开。 “军训不好请假吧？你用的什么理由？” “蓝海那边的技术遗留问题，必须我回来一趟，鉴于我前一周的优异表现，请假过程还算顺利。” 陆津语气轻松，何叶甚至听出了一点显摆的意思。 不过，确定他没有因为请假而搬出亲属生病等荒唐理由，也没有得罪教官，何叶就放心了。 检票，登车。 何叶站在旁边，看着陆津轻轻松松地将她的行李箱放到上面的行李架。 还是夏天，他穿着短袖，双臂也因为军训被晒黑不少，肌肉匀称，修长有力。 很给人安全感。 调整好行李箱的位置，陆津牵着她一起坐下了。 陆续有乘客上车，从旁边的过道经过。 陆津的手始终握着她的。 何叶心跳有些快，特别是偶尔对视的时候，她能明显感觉到，男朋友的视线在她嘴唇上的停留。 “昨晚几点到的安城？” “快十一点了。” “你突然回来，叔叔阿姨他们就没问什么吗？” “不用问，猜得到。” 何叶莫名心虚，还有点不安：“他们，会不会不赞成你这样？” 陆津：“我妈夸我了，说我比我爸更会追女朋友。” 何叶被他逗笑了。 陆津侧着头看她。 何叶脸上一热，也朝车窗侧过去。 陆津笑，拿出手机，给她看最近他拍的照片。 一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就过去了。 下车后再打车去交大。 机械工程学院男生多，负责迎新的大二学生也基本都是男生，何叶的出现让很多人眼睛一亮，可惜美女学妹身边还寸步不离地跟着一个男朋友。 整个报到过程持续了将近一小时。 上午十一点，何叶终于来到了宿舍楼。 第一天家属是可以跟着上楼的，陆津在宿管阿姨那里做了登记，关系填的是“哥哥”。 宿管阿姨不知道信没信，反正放行了。 何叶居然是最后到的，其他三个舍友因为家里离得远，昨天甚至提前更久便来了上海。 有的是爸爸单独来送的，有的是爸爸妈妈一起，小小的宿舍热热闹闹。 带着一个年轻帅哥来报到的何叶算是异类。 因为好多家长，何叶便延续了楼下的谎话，介绍陆津是她的哥哥。 “哇，你们俩长得可真好，哥哥帅，妹妹漂亮！” 家长们没有怀疑，三位 舍友的眼神就不是那么相信了。 陆津让何叶与舍友们说话， 他帮忙铺床套被子， 动作熟练。 何叶：“……我哥读大三了。” 在大学住宿了两年，套被子当然熟嘛。 这下子，连舍友们都有动摇的。 社交完毕，也要吃午饭了。 舍友们都去食堂，何叶“兄妹”选择去外面找餐厅，所以没着急走。 等宿舍只剩他们两个，陆津拉上窗帘，再将女朋友抵在了门板上。 光线昏暗，陆津吻了吻女朋友的耳朵：“准备什么时候告诉舍友们，我其实是你男朋友？” 何叶：“……她们追问的话，我就告诉她们，不问就算了。” 陆津还算满意，定好半小时的闹钟，开始与她接吻。 何叶闭着眼睛，慢慢搂住了他的腰。 一门之隔，是其他女生的呼朋唤友，是家长与女儿们的亲昵谈话。 只有她，开学第一天就带了男朋友过来，还在宿舍与他做这样的事。 可他一会儿就要去机场了，匆匆忙忙的，除了宿舍，在今天人满为患的校园，还有哪里适合这样呢？ 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何叶也就毫无障碍地接受了这个地点。 好像没过多久，陆津的裤口袋里传来了手机的震动。 陆津随手关了，依然吻着她。 何叶也没有去推。 只是她明显地分心了，担心舍友们即将返

回。 陆津终于离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慢慢地平复呼吸。 何叶看着男朋友的脖子，领边内外是明显的色差。 “我该走了。”陆津摸着她的脸道。 何叶点头。 陆津：“不想走。” 何叶也有点不舍。 两人又这么抱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要分开。 何叶想送他去机场。 陆津连宿舍楼都没让她下。 她跟出去的话，他会更舍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