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换澜站了起来,特意扫了一眼角落里一脸皮外伤与受惊了的股东们。 她眼神犀利,面上却带着笑意,“下次不要再用联手这种话来威胁我。或许你可以威胁威胁沈熄。但是对于我,假设你们今天撤资,下午华融的账户就会多一次星港风投的资金。你们那点钱,我还看不上。” “我希望下次我开会的时候,各位不要质疑我。再见。” 说完,季换澜便带着观棋与一众人走了。 留下满会议室的股东面面相觑,却什么都不敢说。 因为季换澜没说错。 作为国内最负盛名的风投公司,星港风投最不缺的就是钱,许多风投公司都是一笔钱压着一笔钱,投资赚的才能拿出去再投资。 但星港风投不是,风投圈的人说过,星港风投账上的流动资金,抵得上明云城所有风投公司流动资金的总额度。 华融根基久远,人脉较多。 季换澜虽说刚接手星港风投,回国的时间也不长,但两者加持,一个有人脉,一个有钱。 他们夫妻二人绑在一起,谁他妈敢叫嚣? 尤其现在星港风投风头正盛,明云城上面的人非常看好,中型企业根本不敢得罪星港风投,星港风投看上的项目,更是抢都不敢抢一下。 挨了一顿揍,华融的股东算是消停了。 从华融出来,季换澜把事情都交给了观棋,也特意见了见华融的副总。 那副总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脑门都是冷汗。 被吓得。 他之前只是听说过董事长夫人的风姿,如今面对面谈着公事,他需要顶住的压力,可是面对沈总的双倍。 真是纳闷董事长夫人的秘和下属,是怎么撑过来的呢? 这也太厉害了! - 季换澜忙完这些都中午了,按着太阳穴坐车里休息了一阵子。 副驾驶的保镖队长乾哥说:“老板,您好友给您来了消息,写的信。” 乾哥把信件给了季换澜,打开一看,竟是安安女士手写的。 大概意思是,他查到了那枚胸针出于哪位设计师之手,不过目前那位设计师已经封山了,不再接订单,人有点难找。 季换澜记住了那位设计师的名字,心里有了计较。 将信件销毁,季换澜把电话打到了菡那边,问了问她对方知不知道这个人。 “谁?”菡惊讶:“她是我的第一任老师。” 季换澜也觉得很巧,“真的?” “等我问问。”菡说:“打听到了给你答复。” “好,多谢。” “别客气。” - 医院。 季换澜把工作带到医院来,一边陪着沈熄,一边处理工作。 有有月份还小,不宜抱到医院来。 不过医院的住院负责人说,可以保证病房的卫生环境,如果小少爷要来,随时可以。 季换澜看着昏迷的男人,他最疼儿子了,应该也会想他了吧。 “沈,你回去把有有抱来吧,如果奶奶问起来就说我带着孩子还有沈熄一起出差半个月。” “好。” 沈做事麻利,下午就把自己这个大侄子抱来了。 小家伙没睡觉,掀开小被子,露出那张逐渐长开的脸,他看见季换澜之后便咯咯咯的笑起来。 季换澜疼爱的不得了,赶紧抱到怀中,“有没有想妈妈啊?” 给儿子把外面的厚衣服脱下去,季换澜便将儿子送到沈熄面前,“看看,爸爸睡觉呢。” 有有向来看见沈熄就笑的心花怒放,可此刻,他看了闭着眼睛的爸爸好半天,随后居然撇撇嘴,哭了出来。 季换澜心头一慌,“好有有,别哭啊。” “这是怎么了?” 跟来的乳娘和月嫂都确定小少爷没事,之前的过敏症也康复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 林月芽猜测:“小少爷会不会能感觉到先生受伤了,所以哭了?” 她们从没遇到过这么省事的孩子,基本都不哭的,顶多饿了或者难受,会哼唧哼唧几声。 冷不防哭成这样,季换澜心都要碎了。 她亲自哄着儿子:“乖乖,爸爸只是累了睡一觉,你不要哭,哭了爸爸会担心你哈。” 这时候医生也过来了,见状他提议:“沈太太,我觉得倒是可以让沈先生听听你们儿子的哭声,没准能刺激到沈先生的神经,早点醒过来。” 季换澜回头看着床上的沈熄。 他跟睡着了完全没有区别,从前没事的时候他整个心思都在儿子身上,如今…… 季换澜抱着儿子走过去,“有有,你把爸爸叫醒好不好?” 她声音听起来隐约能捕捉到些许哽咽。 这段时间以来,她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满脑子都是事儿,每天睁开眼就要跑出去。 病房里的其他人都去了隔壁休息的房间,留他们一家三口待着。 有有还在赖赖唧唧的哭,季换澜坐在旁边,握着沈熄的一只手放到额头处。 “沈熄,我有点儿累。你早点醒过来帮帮我好不好?” 季换澜也会害怕,怕沈熄醒来需要很久的时间。 更害怕如果时间久了,外界的人听到了风声,那他们绝对会赶在这个节骨眼一起来攻击她。 听了医生的建议,季换澜经常会让儿子躺在沈熄身边,听着儿子的咿咿呀呀和笑声。 - 眨眼便到了冬天。 两个半月了,沈熄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两个半月,季换澜瘦了七八斤,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冷漠。 她一个人需要应对两家公司的人,撑不住也要撑,咖啡基本不离手,一旦不喝她就犯困。 今天难得可以休息一下午,安安女士特意过来陪她。 “换换,你……”安安女士看着她:“你居然长了白头发。” “哪呢?” 季换澜对着镜子翻找,然后揪了一根白头发下来。 她看着掌心的白发。 “安安,你说沈熄还要多久能醒过来?快要过年了。”季换澜低着头:“我会越来越忙。” “胸针查到什么了吗?” “设计师迟迟联系不上。” 看来就是真跟那枚胸针的主人有点关系。 “走吧,我陪你去做个spa,放松放松。” 安安女士拉着季换澜从医院后门去了停车场。 车子驶离的时候,季换澜不由得回了下头。 斜对面有辆车里,驾驶位坐了个男人,也正在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