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系?若是无关系,凤澜闲王会将凤袍送你,会将凤澜玉玺送你,会将兵符送你?”翼王爷怒不可遏,嗓音一落,抬手便朝云倾月丢来一盒子,盒子落地刹那砸开,那叠得工整的凤袍,那精致的玉玺,那几张刺目显眼的兵符就这么直白的入了眼底。

这些东西,皆是重要至极,皆是凤澜命脉,百里褚言,竟是对她送上了这些东西!

心底骤然震撼,却也只有片刻便平息下来,理智终归是战胜了震惊与惶然,遥想那百里褚言,深谋算计,又岂会这般容易的将这些东西拿出来?再者,即便这些东西是

真,又有何用,只要百里褚言在,只要凤澜皇帝或是慕祁在,一个外人拿着这些玉玺甚至是兵符,想要掌控凤澜甚至是调动凤澜兵马,无疑是痴心妄想,亦如她翼王府暗中培植的精兵暗卫,光有兵符也是号令不动的,还非得有她云氏一族的人,才能调动。

如此,那百里褚言送来这些,究竟何意?

正沉默,翼王爷的怒声再度扬来:“为父不管你与凤澜闲王有何纠葛,但你将是龙乾太子妃,便该恪守本分,不可再招惹旁人。这几日,你便安生呆在闺中,不许外出。”

这话,算是对云倾月下了禁令。

云倾月怔怔的抬眸,目光直直的凝上翼王爷怒气重重的脸色,心底深呼吸了几次,才低道:“女儿知爹爹的忠心,知爹爹知恩图报的骨气。只是,女儿并非筹码,婚嫁之事,关及女儿一身幸福,闲王此人暂且不提,但对于太子,爹爹真以为太子是女儿此生的良人吗?”

翼王爷怒道:“太子为我们翼王府做了这么多,你如今这话是何意?要忘恩负义也不是这般说的,你可是对闲王那小子上心了?”

云倾月目光一黯,满目失望。

果然呢,拘谨教条甚至是忠骨恩义的爹爹,终归是维护太子瑾的。

只是,逼着她嫁给太子瑾,成全了他的忠心,成全了他的恩义,可她云倾月,又有谁来成全?

此生太累,大起大落,大悲大喜,俗事的酸甜苦涩几乎尝尽,而今待回首,待逼迫,待亲人团聚,才觉自己在这家中,似乎并无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重要。

云倾月一言不发,弯身收拾好了地上的凤袍玉玺及兵符,默默的转身出屋,脊背用尽心力的挺得笔直。

只是待出得屋门时,身后突然扬来自家爹爹的嗓音,“你嫁给太子,有为父与你哥哥压着,太子不敢对你刻薄。那凤澜闲王,为父瞧着倒是心眼深,你

若被他蛊惑,为父鞭长莫及,怕是护不住你!为父知逼你出嫁违背你心意,但为父看人不会错,你嫁给太子,我们皆放心。”

云倾月浑身一颤,目光一滞,足下也蓦地停住,霎时,眼睛酸涩,止不住的泪如雨下。

皆道父爱如山,便是这般的委婉深沉。自家这父亲啊,满身忠骨,竟想以他之力让太子瑾忌讳,从而让太子瑾好生待她。

只是自家爹爹将她的后路安排好,费尽心思,却是不曾想过她云倾月是否愿意,不曾知晓她云倾月心思如何。

而她云倾月,也注定不会按照他安排的路走,注定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