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慕祁之故,云倾月与这几位男子倒是相处得颇为融洽。

她如今算是明白慕祁今日带她来此的用意了,这几个华衣男子,委实不是等闲,若是与这些人相交熟识,自是有莫大的好处。

先是那墨兰衣袍男子,姓氏为贺,虽与慕祁一样有几分浪荡,但年纪轻轻便是朝中侍郎,与太子也极为亲厚,其父乃礼部尚,更是首当其冲的太子一党,是以,若是要扶正百里褚言,除掉太子,倒是先可以从太子身边的亲信除起,亦如,这姓贺的。

而那名紫色长袍的男子,面容平平,身份却是格外显赫,乃南阳侯的世子,南阳侯在凤澜中也算得上是朝中阁老,地位虽不及太师与老丞相等人,但也算得上是跺跺脚便能让凤澜之国颤上几颤的大人物。

还有那名玄衣长衫的男子,乃户部尚之子;那位黑袍的年轻男子,则是凤澜将军之子。

这几人,皆是统一的身份尊贵,也皆是与太子交好,他们身后的庞大家族,也都是***的核心人物,如此,这些人倒是当真特别得紧了。

因着慕祁的穿针引线,加之云倾月也放缓了态度,对几人皆淡笑萦绕,温声言语,不到半日功夫,几人已是熟识热络,甚至还相约一起观看今晚的灯节。

午膳时,依旧是在这迎客居的雅间里用的,慕祁与这几个男子拼酒,气氛热络。

云倾月倒是没料到,几壶酒下去,慕祁倒是安然

无恙,那几名男子则是皆有醉态,有的甚至脸颊通红,连说句话都有些不顺畅了。

慕祁再接再厉,终究是将那几个男子灌倒,随即吩咐迎客居掌柜的将这几个男子各自送回后,这才领着云倾月出了雅间。

云倾月一言不发的跟在慕祁身后,待随着他出了迎客居大门并登上马车,她才将目光静静凝在他毫无醉态的俊脸上,淡然低问:“世子爷酒量倒是好。”

他勾唇轻笑,眸中略微有些微光,随即慢腾腾的支起衣袖在她面前晃晃,她怔了一下,这才发觉他的衣袖早已湿透,且还略微染着几许酒气。

“与那些人拼酒,自是得用点不正当的法子,要不然,我倒是无法带你去看今夜的灯节了,呵。”他漫不经心的道。

云倾月按捺神色的道:“没想到世子爷竟还能将酒水逼出来,看来世子爷的武功内力定是极好了。”

“在风月之地混惯了,若是不学几招防身,早晚得被人算计。”

云倾月微怔,深眼望他。

他轻笑一声,又道:“这人啊,一旦醉了,没准儿被人夺了性都说不准呢。我慕祁惜命,是以全然不敢在外人面前烂醉如泥亦或是丧失神智,特别是在太子之党的面前,亦或是在……女人的榻上。”

云倾月眉头微蹙,默了片刻,才淡然低沉的道:“既是这般防备太子之党,世子爷为何还会与他们交好?今日凭倾月所观,世子爷与那些公子之

间的关系似是极好。”

“经常结伴混迹风月之地,甚至还经常送往女人,这关系,怎会不好,呵?”他轻笑道。

云倾月缓道:“世子爷与他们接触,可是为了褚言?”

她这话并无半许拐弯抹角,甚至是直白坦然。

嗓音一落,她便将目光静静的凝在慕祁脸上,欲将他所有的反应都全数收于眼底。

慕祁脸上却并无太大变化,一双修长的凤眸略微滑出几许微光,随即魅然而笑,肆意而又风韵,给人一种难以磨灭的吸引与勾惑,“是与不是,有何重要的?反正今儿你也算是认识他们了,以后少不得多打交道。”

云倾月默了片刻,才淡道:“多谢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