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张姐。”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刚好能赶上回村的最后一趟牛车。

隔着老远就看到吴建业站在门口等她。

“钱呢?”男人的焦灼都写在了脸上了。

“害,你别提了,我给他们当保姆的时候,对我可好,亲得跟一家人一样,可现在我过去借钱,别说是三十五十,就连三五块都不愿意借给我,你说那些有钱人怎么能这么薄情,要不是我,那些女人肯定够落下了一身的月子病。”

吴建业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张秋阳依旧在喋喋不休地抱怨。

“你亏我还把她们当好姐妹呢,她们拉不出来屎的时候,都是我用手指头抠,现在倒好翻脸不认人。”

她就是存心恶心吴建业,这黑灯瞎火的,万一他动了色心怎么办?现在俩人是明面上的夫妻,就算她喊破喉咙,外人只当是夫妻情趣呢。

“还有……”

“别说了,生产队还有事,我今天晚上就不回来了。”他害怕张秋阳又说出来什么恶心的话,立马找了个借口溜了。

“那你路上慢一点,我今天为了借钱的事情,跑了一天,腿都跑细了。”

吴建业鼻孔里发出不屑的声音,就她那粗壮健硕的大象腿,别说是跑一天了,就算是跑一年半载也不见得会变细。

他心里担心债务的事情,也不想去太远的地方,就停在村东头的大梨树下,捏着嗓子,学着夜猫叫了几声。

“喵呜,喵呜……喵呜”

很快听到开锁的声音,他四下左右看了一眼,见周围没什么人,推开虚掩的门,轻车熟路地走到院子里。

“我还以为你娶了媳妇就不来了呢。”一个约莫二十五左右的年轻女人摇着手里的芭蕉扇,翘着二郎腿,长相明艳妖娆,慵懒地嗔了男人一眼。

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短袖,衣摆短的过分,吴建业色眯眯地盯着她瞧。

“怎么可能不来,你可是我的心肝,甜蜜饯,那个死肥婆哪能跟你比?”吴建业急不可待地抱住女人。

女人细腻的手腕转了转,芭蕉扇柄抵着他的胸膛,不让他近身:“喜欢我,娶她?这算哪门子的喜欢?”

孙芳芳是个寡妇,男人死了没多久,就跟吴建业勾搭了,她长得漂亮,吴建业以前还是插队知青,知情识趣,也愿意在她身上花钱花心思。

这么多年就一直不清不楚地在一起。

“我还以为你会娶个多漂亮的媳妇,没想到娶了张秋阳,我看你也真是饿了。”她想过吴建业会另娶他人,他是城里来的知青,见识过不少年轻貌美的女人,眼光自然也不一般。

“我饿不饿,你一会就知道了。”男人推开芭蕉扇,把她腾空抱起,换来女人短促的惊呼声。

一个正常的家里,怎么能离开男人呢,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离不开。

“我想知道,你对着那坨肥肉是怎么下去嘴的?”女人勾着男人的脖子,眼神里是嘲讽,想通过打压另一个女人,来提高自己的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