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墨雪行的小动作,陌桑冷笑一声。

看着众人道:“本郡主去年就说过,七七女子赛诗会是未婚年轻女子们的盛会,本郡主也一直坚守这原则,不想在赛诗会过多露面。”

这番话让底下众人猛地点头。

去年的赛诗会上,容华郡主确实这样说,而且她今年也是言行一致。

陌桑看着墨雪行,淡淡道:“对于熙和郡主的质疑,本郡主只想说一句——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不可能的。”

说着走到梵昭面前,提起笔写下一首回诗。

梵昭仍然是像以前一样,陌桑写一句她念一句:“楼边水榭亭边竹,叠影留阴绿柳堤。浮霭暮鸦归隔树,驻香花蝶过前溪。悠悠日映云林密,寂寂沟环石壑低。流瀑泛风微荡漾,晚凉秋兴寄诗题。”

陌桑写完,梵昭念完。

宫悯不等众人回过神,马上把诗倒着念出来:“题诗寄兴秋凉晚,漾荡微风泛瀑流。低壑石环沟寂寂,密林云映日悠悠。溪前过蝶花香驻,树隔归鸦暮霭浮。堤柳绿阴留影叠,竹边亭榭水边楼。”

众人听完宫悯念的诗后,不由张大了嘴巴,真的有颠倒过来也能通的诗。

“其实不仅如,是吧?桑儿。”宫悯惊艳的目光落在陌桑身上。

“确实是不止如此。”

陌桑面上笑着回答,心里却暗暗惊讶。

这首回诗若不是在网上看到过,根本不知道还有另一种变化。

看着宫悯的眸子里,光彩熠熠,轻声念道:“楼边水榭亭边竹,叠影留阴绿。柳堤浮霭暮鸦归,隔树驻香花蝶过前溪。悠悠日映云林密,寂寂沟环石。壑低流瀑风微泛,荡漾晚凉秋兴寄诗题。”

待陌桑念完后,众人嘴巴张大得放塞一个鸡蛋。

宫悯悠悠地补充道:“这首词其实还可以倒着念。”

他的话音一落,颜惑就把词倒念着念了一遍:“题诗寄兴秋凉晚,漾荡微风泛。瀑流低壑石环沟,寂寂密林云映日悠悠。

溪前过蝶花香驻,树隔归鸦暮。霭浮堤柳绿阴留,影叠竹边亭榭水边楼。”

在场众人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原来天下不仅有回诗,还有回词。

陌桑看一眼人群中失魂落魄的墨雪行,对众人微微颌首:“容华献丑了,赛诗台还给参加比拼的姑娘们,告辞。”

两人正要离开时,突然一把苍老的声音大声道:“容华郡主,请留步。容华郡主,请留步。老夫有重的事相求。”

顺着声音,陌桑看到一个形骨枯瘦的老人朝赛诗台飞扑过来。

看到他枯瘦得随时散架的模样,陌桑的心不由一揪,而众人不由自主地纷纷为他让路。

陌桑也给宫悯一个眼色。

宫悯马上主动把她带到老人面前。

老人也马上刹住脚步,大口大口地喘气。

颜惑已经为他搬来一把椅子,老人安然坐下,道了一声谢谢。

陌桑也不催促,看到他休息得差不多了,微微福身道:“前辈唤住容华,不知所谓何事?”

老人慢慢调整好呼吸后,站起身拱手对着陌桑深深一礼,唬得陌桑连忙起来侧过身体,不敢正面受他的礼。

“前辈,你的礼太重了,容华承受不起,快快请起。”

陌桑伸手想扶起老人家,宫悯却快她一步伸出手,扶着老人家重新落座。

老人家道了一声谢谢,对陌桑道:“老夫本已经几十年不过问世事,近日访见老友方偶闻郡主之名;老夫已经连日拜读郡主所有的诗词、语录、对联、兵法等,无论是哪一方面,郡主皆是造诣非凡,老夫也郡主的才华钦佩不已。”

闻言,宫悯眸中微微一闪,悄悄地多打量老人一眼。

“前辈的夸奖。”

陌桑猜不透老人家突然求见的原因,客套地回一句话。

老人家也不生气,沉吟片刻,淡淡道:“老夫今天特意过来,是有个不情之请,想烦请郡主为老夫的亡妻写一首词,早在一百年前老夫就该随她去了,可是……”

“前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地方说话。”宫悯打断老人家的话,暗暗给颜惑一个眼神。

“夫君,你带前辈到楼上雅间。”

宫悯点点头,伸手把老人家一揽,直接飞回楼上,陌桑也紧随其后回到雅间。

颜惑看着参赛诗会的女子们道:“姑娘们,容华郡主已经给你们做了一个很好的示范,本公子也在此祝你们好运。”一个转身后回到雅间内,好奇地打量着老人家。

陌桑亲自给老人家倒了一杯茶,退坐回到宫悯身边坐下,重新打量老人家一番。

老人家却看着宫悯道:“年轻人,一开始你是不喜欢老夫接近小姑娘的,后来为何又特意把老夫请到此地深谈?”

闻言,陌桑惊讶看了宫悯一眼。

回起一下方才的的情形,宫悯抢在她之前扶起老人家,原来因为这个原因。

宫悯微微垂眸,刚开不知道老人家的来历,他是担心对方别有用心,淡淡道:“大鸿皇朝内,很多人有桑儿的诗词体,可是连兵法的都有的,而你又能进入的却只有一个地方,而能进那个地方的人都有特殊的身份。”

陌桑惊讶看看老人,再看看宫悯,大鸿皇朝有这样的地方吗?她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