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轻轻呷了一口,恰好让景长老看在眼内,就假装随口多问了一句。

“容华郡主为何不喝茶。”景长老似乎有所顾忌,一直没有动面前的茶。

“本郡主自幼身体有恙不宜喝茶,景长老若不信,可以问问上官老神医,我的病打小是他亲自照顾。”陌桑继续冲泡第三泡茶。

上官老神医马上笑呵呵道:“陌夫人在怀丫头时受过惊吓,生产时又遇着难产,以至于丫头肠胃较常人弱,偶尔还会并发心疾,是以不宜饮茶。”

陌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暗暗瞟上官老神医一眼。

这老头子说起谎来连稿子都不打,居然还说得煞得其事,不过是为她才说谎,自然是帮着圆谎。

刚想附和两句,就听到上官老医神道:“你娘亲那天外出门买办,在路上恰好遇到有人当街行刺,拉车的马匹受惊失控一路狂奔乱撞,幸好当是我恰好在帝都,你怕是没机会在在这里泡茶。”

闻言,陌桑顿时一脸惊愕,就听到上官老神医继续道:“你生下来时浑身发紫不会哭,亏得我赶到,倒拿着你拍了几下才哭出来。现在想想还真是亏大发了,早知道当时就把你定下当孙媳妇,也不至于现在都喝不上孙媳妇茶。”

陌桑本来还深深感动,一听到后面两句话,把感激话的全部收回,笑眯眯道:“这个有点困难,莫说我已经成亲,就算没成亲我跟上官也不可能,在桑儿心里面他是的兄长,桑儿对他从无僭越之想。”对上官尺素是亲情、友情,唯独没有爱情。

我“当然知道你们没有那个想法,不然你觉得还会有宫悯什么事。”

上官老神医没好气地回一句,轻叹一声道:“就是觉得当年我为什么要那么拼命救你,敢情是你能给我一些回报吧。”

这话别人听不明白,陌桑若听不明白,就是故意在装傻。

本想说注射器和血清的事情,一想到圣殿的人若知道,这两样都是她发明的,肯定会加快速度除掉自己。

经过一番思索后,陌桑想了想道:“改天人家有时间,再帮你译两本古医,保证是眼下所没有的医,以报答上官前辈劳心劳神救治晚辈之情。”除了注射器,还可以试着把输液的方法也告诉他。

本来以为老头子会客套一番,上官老神医却直接道:“这话可是你说的,记得尽快给我译出来,没准对过会子就得用上。”

陌桑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上官老神医无奈道:“寒冬将至,各种伤寒病也随之而来,希望你译的古医里面,会有医治伤寒病的良方,减少冬日里的死亡。”说着就发出一声叹息。

听到这番话陌桑也不由一愣,知道该给上官老医神翻译一本什么古医。

面上不动声色,故意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道:“前辈您这么一说,晚辈真记起有一本古医是专门记录伤寒病,好像是叫……叫《伤寒杂病论》,中伤寒病有广义伤寒和狭义伤寒两类。”

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终于要在这个时代太放异彩,当然还要加上后世一些医治的方法,务必要减少死亡。

闻言,上官老神医心中喜,乐呵呵道:“丫头,上官爷爷当年没白救你,若有时间让尺素那小子跟你学学古,自己也能翻译古医岂不是更省事。”

上官老神医满心欣喜,陌桑也想到一个办法,可以把那个世界的一些籍,直接写成这个时候古字,悄悄藏到地宫里面。

日后若有人问起这些籍的出处她好应对,只要能在地宫里找出来孤本,别人就一定不会想到自己头上,可以省掉很多的麻烦,以免圣殿及其他人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

想到笔迹有可能暴露自己,陌桑不由看一眼自己的左手,看来以后左手也不得闲。

正想得出神时,一只大手突然袭来,在她额头上一抹,陌桑不由怔一下,回过神大声道:“龙师,您这是干什么?”一边说一边用手揉一下自己的额头。

看到沾在手上的颜色时,目光幽怨地看着龙师:“白芷都说了,这种胭脂得涂上专门的卸妆水才能擦拭干净不然会糊成一团。”

龙师并不出众的脸上梨涡浅现,轻声笑道:“本座不过一时好奇,想看看你是贴上去的还是画上去的。你赶紧去洗把脸,模样儿再标志也经不起这样的毁法。”

“还不是您害的。”陌桑没好气地回一句,一边起身一边嘟囔:“您知道这梅花妆有多难画吗?”

“你有功夫折腾这东西,你不如用尽快帮我翻译医。我急着用的,别逼我到陛下面前告状,请陛下降旨限定交的日期。”

上官老神医趁机催促陌桑,陌桑马上道:“女为悦己者容,花再多的时间也值得。医的内容晚辈是记得一些,可是看得太多总难免会串,怕弄错还是回去再译吧。”

闻言,上官老神医不由急了,大声道:“你管什么串不串的,记得多少给我写多少,回去再对一遍就是。”说着,不由容分说就拽着陌桑往房走,一副迫不及待要逼着陌桑把记得内容译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