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还特意在额前梳了回心小髻,戴郡主掐金镶玉的花树,以及有着长长流苏的步摇,看起来明艳动人,雍容华贵。

“琼儿。”

太皇太后像是想起什么。

回头唤一声琼姑姑道:“哀家记得有一对佩环,特殊别配桑儿这身衣服,你给哀家找出来,给桑儿带上。”

琼姑姑面上一愣,看一眼陌桑后,就带着两名宫女走到后殿,很快就捧着一个红色锦盒出来,亲自交到太皇太后手上。

太皇太后接过锦盒,眯起眼睛看了又看,珍爱地抚着盒盖道:“不错,是它,就是它,好多年没用这东西,收着也是浪费……”

太皇太后嘴这样说,两只长满皱纹的手却珍爱地轻抚着锦盒,面上的表情有些恍惚,好像在追忆着什么事情。

陌桑看得出,盒子里的东西于太皇太后而言一定很重要,不由暗暗琢磨怎么做,既推辞掉又不会让太皇太后伤心难过。

太皇太后打开盒子,明黄的锦缎上,静静躺着一对凤血石的子母玉环,陌桑看到后面上一惊,忙起身推却道:“太皇太后,臣女不能拿走您如此珍贵的东西,这可是……”

话没说完,就听到琼姑姑轻轻咳嗽一声,到口的话只能吞回。

陌桑并没见过此物,只是曾听祖母提过,太皇太后与太宗皇帝结缘,是因为两人同时看上一对凤血石打磨的子母玉环。

太皇太后亲自把佩环系到她腰上,拉着陌桑的手,隔着面纱摸着她的脸:“这对凤血石子母玉环,是哀家年轻的时候,最喜欢佩戴之物,把它系在腰上,走路时会发出清脆的声音,以后你日日系戴在身上,哀家远远就知道是你来了,就像陛下当年远远就知道是哀家来……”

“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说着说着,不觉泪流两腮,陌桑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

琼姑姑上前,轻声道:“太皇太后,您该睡中觉了,奴婢扶您回寝殿休息。”

太皇太后却一脸却好奇地问:“哦,对了,桑儿,你今天突然入宫请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哀家呀。”

陌桑思路一时没接上,回过神知道太皇太后的迷糊病又犯了,故意一脸不乐意道:“太皇太后眼睛真尖,臣女的小心思在您这里半点都藏不住。”

把两盒包装精美的点心拿出来,笑道:“看,您最喜欢的,新鲜出炉的红枣山药糕。”

太皇太后面上一愣,开心地伸手接过两盒点心,抱在怀里,露出满足的笑容道:“琼儿,好久没有人给我买红枣山药糕,自从陛下走后……”

闻言,陌桑的心猛地一颤。

此时此才明白,原来太皇太后说的陛下,不是当今陛下,而是已经逝去的丈夫,当今陛下的祖父太宗皇帝。

她竟然不小心触动了,太皇太后最不愿意想起的往事。

抬头看着琼姑姑,陌桑一个字也说不出。

琼姑姑却面色如常道:“太皇太后只累了,陛下还在等郡主,郡主快些过去吧。”

“是。”

陌桑起身对着太皇太后深深一礼:“太皇太后,臣女改日再来看您,臣女告退。”

陌桑匆匆走出慈宁宫,心情有些狼狈,让弥月把带进宫的东西交给骆公公处理后,就跟着小太监前往御房。

骆公公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当年,太皇太后跟太宗陛下初遇之时,穿的是跟郡主一样的衣服,作一样的打扮。”

陌桑的脚步一顿,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一路都在思考着太皇太后与太宗陛下的爱情故事,不由把玉环紧握在手上。

御房。

陌桑朝龙椅中的男人行礼:“臣女参见陛下,陛下金安!”

而龙椅中的帝王却头也不抬,淡淡道:“免礼,起来吧!”

元和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淡淡道:“听说,你今天跟长宁公主比,写出不少好诗好词?”

陌桑心里暗说一声果然,小心翼翼道:“是长宁公主非要跟臣女比,臣女才不得不比。”

元和帝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眯起眼眸看一眼陌桑,似笑非笑地讥讽道:“少在装可怜,你区区一个轩辕清平算什么,真把你给惹急了,你一脚就能把她踹回瑞王府,还是老实交待吧。”

“还人情。”

陌桑无奈地说出三个字,是还轩辕彻的人情。

前天,轩辕彻派人通知若初,陈尚武会到考场拦截萧遥。

正因为提前收到消息,她才能做好安排,利用考场的律法除掉陈尚武。

上面的男人听到后没有再追问比的事情,看着陌桑道:“大苍国战船在清澜江上横行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你老实告诉孤,我们的战船在大比上有几成把握,可以狠狠地教训一下大苍国。”

“打沉它,怎么样?”

冷不丁,陌桑抛出一个元和帝想也没想过答案。

元和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由再问一次:“你说什么?”

“回陛下,臣女说打沉它,怎么样。”陌桑把刚才的话再清楚重复一遍,语气中的肯定不容置疑。

“哦,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