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陛下不顾一切,迫得陌桑出去当质子,不就是要找机会除掉陌桑吗?

铲除圣殿和擎教的威胁后,就该是八国开始较量的时候,所以此番八国联盟,表面上是合作也是在彼此算计。

想清楚一切后 ,霍徵羽淡淡道:“宫大人,不必如此麻烦,本将军是奉命我朝陛下之命,护送公主前来和亲,如今本将军任务已经完成,自然是回朝向陛下复命,刚才的事情是本将军一时冲动,还望宫大人见谅。”

宫悯拱手道:“霍将军好说,请自便吧。”

见霍徵羽要走,龙思棋是真的急了,马上拽着他的衣袖道:“霍徵羽,你敢扔下本公主,本公主就写信给父皇细述你的罪状,让父皇抄了霍府。”

“随便。”

霍徵羽冷哼一声,猛一下拽回自己的衣袖。

深茶色的眼眸看着龙思棋,冷冷道:“公主别忘记了,当初您自己写信请旨,主动要和亲嫁给宫大人,所以无论是什么结果都必须自己承受,方才的事情就当是臣多管闲事,告辞!”

霍徵羽挽了一个剑花,长剑寒光一闪便回鞘,转身头也不回地远离是非之地。

“霍徵羽,你给本公主站住。”

“霍徵羽,你再敢多走一步,本公主就死在这里。”

“霍徵羽,本公主要死了,一定变鬼找你算账,让你夜夜不得安宁。”

“……”

龙思棋不断地说狠话,霍徵羽却没有任何停滞,看样子是是打定主意不再过问龙思棋的事情。

看着霍徵羽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龙思棋瞬间失去了力气,整个人瘫倒在马车上座驾上,不知道怎么办才是。

“送十七公主去天香楼。”

宫悯的声音冷冷响起,不容任何人置喙。

马车便开始飞快奔跑,很快便消失在众人视线范围内,远远传来了龙思棋的哭声。

颜惑走到宫悯身边,看着马车离开后,淡淡道:“以龙思棋的身份,就算送到天香楼,怕是也没有人敢动她分毫。”

“若是寻常人自然不敢,可是眼下大鸿帝都汇聚了不少非寻常人,他们自然动龙思棋。”宫悯不以为然,北冥国居强国之列数百年,那些一被北冥国压制的国家,自然会不失时机地狠狠踩上几脚。

“照你这么说来,北冥国的女婿岂不是要遍地开花。”

颜惑也清楚,就算没有龙思棋多事,各国帝王也会想办法,逼迫陌桑离开大鸿皇朝,北冥国不过把事情摆到明面上。

陌桑的存在也许有一定的威胁,却不是最可怕的威胁,可是帝王们需要一个由头,需要一个在解决圣殿和擎教后,重新挑起纷争的由头。

想到此,淡淡道:“你家小娘子真冤枉。”

宫悯却不以为然:“到那个时候,一切都与我和桑儿无关。”

颜惑已经听说码头上的事情,看着他道:“以你的身份,想全身而退,怕是不容易呀。”

这个不容易,指的是他眉心上的宫印。

拥有这重身份的人,注定无法不过问世事,只要风擎大陆路在难,他们必须出面应付。

宫悯不以为然道:“再怎么不容易,也无法阻止我带着桑儿远离尘世纷争,桑儿不喜欢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再碰。”

“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尽管开口,我一定竭尽所能。”

颜惑拍拍宫悯的肩膀,打心底里希望宫悯、陌桑能夫妻团圆,一起逍遥于山水田园间,不再为尘世俗事所扰。

回头看一眼天下山庄,淡淡道:“往后的日子我都在陌府,你有什么事情就到陌府找我。还有,从今天开始,颜府也要加强戒备,最近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自从接到帝王的旨意以后,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颜惑愣一下道:“好,我知道了,一定会加强府中防范。”

认识宫悯这么多年,他的预感从没错过,颜惑是宁可以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驶得万年船。

两人分别不后不久,宫悯把北冥国和亲公主送到天香楼赚钱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一下扩散到开来,不少人纷纷赶到天香楼,只为一睹谁能成为北冥国公主的首位恩客。

这样的好消息,自然也传到正开往烈火的船队上,丫头们迫不及待把消息告诉陌桑。

陌桑知道后,面上没有太多的意外,沉默了好半晌才道:“这么说,本郡主日后在烈火国的花销,就全得指望北冥国公主。”

“不错。”

“北冥国公主,好歹是公主,应该身价不菲吧。”

“郡主以后花钱,可以随意些。反正姑爷有话在先,不用替他省钱。”

三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就把龙思棋卖身赚钱的各种好处说尽,恨不得她能多分身,赚取更多的银钱。

陌桑也不由笑笑道:“北冥国公主的卖身钱,本郡主一人花没意思,这样的钱跟大家一起分享才有趣。”

想到龙思棋的承受的痛苦,北冥帝只怕做梦都没有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吧。

口中不由轻轻念道:“人生在世犹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白芷好奇地问:“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陌桑看着窗外的夜色,良后才淡淡道:“简单一点解释就是——自食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