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桑清醒的时候,他却不再清醒,可以说是完全失去控制。

他清醒过来时,只见她雪白娇躯上满是鲜红的吻印,就知道他有多疯狂。

回想昨晚,陌桑心里一阵苦涩。

低下头幽幽道:“宫悯,你能不能不要提昨晚的事情吗?我求你。”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她在经历离丧后,最痛苦、无奈,最不堪的事情。

静静看着陌桑的苦涩和哀求,宫悯幡然醒悟,昨天晚上于她而言,当是人生中最耻辱的事情。

而她所有的痛苦无奈,都只能深藏在心底,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

是不想让人为她担忧,也是不想让他难堪、惭愧,同时给她自己一个逃避的借口。

想到此,宫悯伸出双臂,把她紧紧拥入怀里,抚着她的头发,轻声道:“桑儿,我很抱歉。”

抱歉未能早点体谅她的苦楚,正如她在大殿所言,摘去她身上所有的光环,她也只是一名普通女子,有血有肉,她的心也会痛。

陌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上,突然所委屈得到了发泄,任由眼泪流下打湿他的衣襟。

陛下的安排出发点是为她好,宫悯是无奈地接受安排。

即便她心里有怨恨、悲伤,也不能里怨他们,只能把这一切化为一声轻叹,却始终是她最不愿面对的事情。

宫悯一直轻抚着她的头,他也有委屈,可是他的委屈岂能跟她的所承受的痛相比,低头轻吻一下她的额头。

陌桑没有闪避、没有抗拒,她知道他没有轻薄的意思,某些时候一个小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悲伤过后,眼泪也渐渐止住,却没有推开宫悯的意思,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就像躲在一个最安全的小世界里面。

然而,这样宁静、安然、祥和的气氛,被宫白煞风景的声音打破。

只听他大声道:“弥月,我们已经绕了一大圈,你还绕到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回府。”

弥月马上反驳:“你真是个木头脑袋,不会转啊。”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马车里面的美好的气氛,硬生生被这个又肥又蠢的家伙打断。

陌桑连忙推开宫悯,轻轻吸一下鼻子,刚想抬手抹眼泪时,宫悯的双手已经捧着她的脸上,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拭去脸上的泪印。

“我自己来。”

“别乱动。”

陌桑刚开口,就被宫悯打断。

宫悯一边轻轻按摩着的眼眶,一边轻声道:“你的眼睛有些肿,我帮你消一下肿,不然一会儿不好交待。”

闻言,陌桑不敢再乱动,也不理会弥月和宫白吵架声。

只是两人实在是靠得太近,陌桑心中免不了有一些尴尬、不自在,又怕眼肿了一会儿被人看到会追问原因,只得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过了好一会儿后,宫悯才松开双手,左看看右看看她的脸:“好了,这样子不会有人看出你哭过。不过,夫人,你打算付给为夫多少胸膛、怀抱使用费、安慰费、按摩费,还有衣服的清洗费。”

宫悯扯一下衣服,胸口上被陌桑的泪水打湿一片。

陌桑听到一震,瞪着他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刚刚生出的一点好感也荡然无存。

用手指着他,半晌才道:“我这是第一次使用,第一次使用算是免费体验,如果还有下一次,你再收费吧。”

鼻子里冷哼一声,对着外面大声道:“弥月,回去了。”在心里把宫悯诅咒了一百零八遍,谁希罕他的胸膛,谁希罕他的安慰。

宫悯看着陌桑冒火的小脸,唇角微微一扬,不过很快就消失,可惜陌桑没有看到他笑起来时,那一刹那间能惊艳世人的风华。

回到宫府,陌桑和宫悯换了一身衣服,带着从陌府陪嫁过来的丫头、妈妈一起来到客厅。

宽敞的客厅里人并不多,众人都按辈分坐着。

陌桑跟着宫悯一起走上前,在妈妈们的指点下,跟宫悯一起先向宫老夫人敬茶。

两人跪地上,陌桑双手捧上一杯茶:“祖母请喝茶。”

宫老夫人接过茶喝一口,把茶杯递给身后的老嬷嬷,看着陌桑道:“桑儿,嫁入宫家就是我们宫家的人,你是个办事极妥当的人,悯儿以后有你照顾,祖母很放心。你们小两口以后就安心过日子,祖母不求你们光宗耀祖,只愿你们平平安安。”

“孙媳谨遵祖母教诲。”

陌桑深深一叩头,再起来时,宫老夫人已经拿出两个红包,塞到他们手上。

宫悯又带着陌桑,宫老爷、宫夫人面前,两人一起跪下,陌桑一一捧上茶:“公公,请喝茶!婆婆,请喝茶!”

陌桑暗暗打量夫妇二人,虽说是年近花甲的人,不过看起来却像是不到五十岁,两人不仅神采奕奕,气色也十分红润。

宫悯的长相,明显是从了肤白貌美的宫夫人,五官精致得无法形容。

明明是快六十岁的人,看起来却风韵不减当年,隐约可看到宫夫人当年风华绝代的盛世美颜。

夫妇二人接过喝,浅抿了一口。

宫夫人拉着陌桑的手,爽快笑道:“好孩子,幸好有你收了他,不然娘亲都不知道还要为他操心多少年。”

看着儿子叹一口气,继续道:“就他那臭脾气,真担心他会一辈娶不到妻子,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伴,刚收到消息时,还以为人家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