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嬷嬷早就过来,她一直在向香儿解释为什么大皇子就自己跑出来,又说起大皇子的顽劣,说起他的桀骜不驯,说起他的恶作剧,说道最后任嬷嬷都快哭了,说道,“我不是说大皇子不好,可是他竟然在我的茶水里放了巴豆,害我拉一下午的肚子,他就这样跑出来了,当时我根本就□□无暇,幸亏珍妃娘娘及时找到了,不然我怎么像陛下交代呢。”任嬷嬷说起大皇子简直就是一肚子的苦水。

仟夕瑶正领着大皇子出来,听到了这里看了眼大皇子,大皇子站在仟夕瑶的身边,裹着她的披风,沉默不语着,似乎在默认任嬷嬷一切的责难。

“大皇子这年纪,正是顽劣的时候,嬷嬷还是要多担待些。“仟夕瑶忍不住说道,她很不喜欢任嬷嬷自己没有教好孩子,这会儿还到她这里大吐苦水。

任嬷嬷哪里敢接这话,赶忙跪了下来,说道,“是奴婢没有看好大皇子,还请娘娘恕罪。”

仟夕瑶见任嬷嬷也不是听不懂她的话,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把人给送走了,大皇子被任嬷嬷抱在怀里,一直回头看着屋檐下的珍妃娘娘,目光中带着茫然的失落。

暗淡的月光下,仟夕瑶看着大皇子小小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点难受,一旁的香儿却像是完全不知道仟夕瑶的想法一样,说道,“娘娘,我怎么觉得大皇子好可怜。”说完就自己红了眼圈,说道,“当然往茶水下巴豆当然不对,但是任嬷嬷下午就开始拉肚子,现在能这么精神抖擞的站在这里抱怨,那大皇子下的也相当的少,这说明他还是有分寸的。”

仟夕瑶忍不住说道,“大皇子给了你什么,就这么把你给收买了?”

香儿紧紧的跟随仟夕瑶走了进去,说道,“没有收买我,我就是觉得有点可怜,他是陛下的血脉,可是现在……,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我还有些不平,这个任嬷嬷好像一点都不关心大皇子,就像是得过且过的混好日子就行了。大皇子能听话才怪。”

仟夕瑶掏了掏耳朵,说道,“你能想办法让我见见那个丁芳茹吗?”仟夕瑶在后面加了一句,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香儿转了转眼珠,说道,“我可以找万福。”

仟夕瑶忍不住想笑,说道,“我可是听说了,你送给他的一袋子饼都是咸的跟榨菜一样的,你说他还肯不肯帮你?”

香儿脸红的都要找地洞钻进去了,跺了跺脚说道,“娘娘,你就别取笑我了。”

仟夕瑶哈哈的笑,说道,“去,把事情办了。”

香儿点了点头正要出去,结果走了门口的时候顿了顿,回头有些诧异的问道,“娘娘,你见那个丁芳茹做什么?”

仟夕瑶若有所思的说道,“总要知道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了解清楚了,才能养在身边不是?

是的,仟夕瑶这会儿彻底的投降了,要说她看不出来这孩子对自己莫名的依恋,那就是假的了,现在似乎所有的条件都在促成她抚养这个孩子,无论是皇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默默的期许,又或者是大皇子自然流露出来的信赖,又或者是她因为刚刚做了母亲而无法忍受一个孩子这般可怜一般。

95 第 95 章 (第22页)

刚刚看到大皇子被任嬷嬷抱走的时候,那种茫然失措的眼神,狠狠的刺激到了她,不就是多养一个孩子,何必这么患得患失?难道她就没自信,能把这孩子教养的,自信大方,并且有爱手足吗?

万福办事很快,不过一个时辰就亲自跑了过来,笑眯眯的说道,“在西宫那边关着呢,娘娘要是相见,我这叫人压过来。”

仟夕瑶点了点头,说道,“压倒后罩房里吧。”

万福点头,亲自带人下去压人去了。

这是仟夕瑶第二次见到丁芳茹,第一次是在中秋宴上,她比上次要憔悴的多,脸色惨白,无精打采的,被人五花大绑了起来,这会儿正跪在地上。

仟夕瑶坐在丁芳茹的对面,对着香儿和万福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香儿露出担忧的神色来,万福也是不敢动,仟夕瑶笑着说道,“她都被绑着了,还能怎么样?”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无奈的退了出去。

万福和香儿站在一左一右,香儿忍不住问道,“你说娘娘想问什么?”

“估摸着是以前的事情。”万福猜测道,其实来之前他就禀告过皇帝了,皇帝正在给太后温茶水,听了摆了摆手说道,随她去,那意思就像是,只要不是上房揭瓦,皇帝都无所谓一样的,简直就是太宠爱了!

“以前的事情有什么好问的?难道问陛下怎么喜欢上她姐姐吗?”香儿想了想去,也就是这个了,但凡女人在意的不过就是这些。

万福狠狠的拧了拧香儿的鼻子,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说道,“你这笨丫头,有些事,就算是知道也要装傻。”

香儿,“噢,但是为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家娘娘说了,男欢女爱,不过是正常的需求而已。”仟夕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了香儿的恋爱观和婚姻观。

万福,“……”

外面静悄悄的,偶尔吹起的寒风让人觉得有些萧索,仟夕瑶听着丁芳茹用暗哑的声音讲着她理解的过去,其实仟夕瑶只不过开了头,问丁芳茹是哪里人,她就想开了话匣子一样,慢腾腾的把自己的身世都倒了出来。

丁芳茹的声音有点暗哑,或许是因为长期被关着的缘故,“我们虽然是茂盛丁家的人,可是因为爹爹不过是旁支,所以并没有沾多少光,好在母亲的嫁妆丰厚,日子倒也勉强过得去,我和姐姐从小相依为命,姐姐很聪明,爹爹教我背诗,我要背好几天,姐姐却是半天就会了,爹爹还曾惋惜的说过,姐姐要是个男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