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月是那么完美的男子,别说是刚刚情窦初开的原主,即便是看透世情的她也情不自禁,只不过……“知道到他的真实身份后,我继续保留对他崇拜和迷恋。”

“为什么?”宫悯忍不住问。

“他那样聪明的人,太假会让他毫不犹豫地离开,而那时的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陌桑再次向宫悯坦诚。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宫悯的心狠狠地一震。

终于一下子明白,她的手段为什么会那么阴诡,为什么会那么狠绝。

因为的她那时伤得太重,不知道自己能活多长时间,所以她的每一个计划,都不给自己留下任何退路。

因为的她那时伤得太重,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光明正大地跟仇人较量,只能极尽一切可怕的、阴险的手段,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报仇计划。

忽然一阵心痛,为她心痛。

宫悯没有说话,只是重新把她拥入怀里,陪着她看着孩子们欢快的身影。

陌桑默默接受这一切,只有她清楚地知道,这样的时光不会太长,等拜水坐稳帝位后,一定不择手段地报复。

其实,他的报复已经开始。

陌桑想了想,轻轻道:“夫君,他是拾月的时候,我是真的爱过他,如果他原意一直做拾月,我可以为他放弃一切。”也包括报仇。

宫悯面上愣了一下下:“我知道。”

最后拾月选择了当回拜水,她也毫不犹豫地狠狠报复。

爱得深恨得才深。

闻言,陌桑看着他微微一愣,眼眶有些红。

仰起头,主动地、轻轻地吻一下宫悯的唇,有一个男人愿意包容她的所有,她为什么要拒绝他。

宫悯眼角上,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轻轻把陌桑拥入怀里,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画面。

天下若没有战乱纷争,就这样一辈子。

挺好的!

青湖城,君府。

府宅深处,散发出浓浓的杀意。

拜水坐在桌后面,面色跟月色一样平静,目光却比冰雪还冷,眼眸像是藏着刀,锋利如刀锋让人不敢正视。

耐冬站在帝边,明明是初夏时节,他却像站在冰冷刺骨的腊月里,四周皆是风刀霜剑,有一种说不出的肃杀。

良久之后,这种感觉才渐渐消失。

门从外面推开,拜水笑了。

他笑得很好看,像盛放的茶花,圣洁优雅。

翩翩笑意,仿似严冬尽去,连冰雪都会为他的笑容融化,一夜间春暖花开,云开月明……

当然一切都是假象。

“湘瑶见过太子殿下。”

君湘瑶走进来盈盈行礼,不过只是半礼。

那张化着精致妆容脸上,露出一个妩媚娇羞的笑容。

拜水不紧不慢从椅子站起来,抬起手虚扶一下,彬彬有礼道:“君小姐,免礼,请坐!”

暗暗给耐冬一个眼色。

耐冬识趣地退出外面。

关上门后,耐冬嫌弃地用手拂了拂鼻前浓郁的脂粉味,为自己的主子感到不平。

君湘瑶算是什么东西,居然在殿下面前行半礼,若不是之前殿下武功尽失,为了躲避追杀不得不藏身君府,殿下才懒得理会她这样的庸脂俗粉。

幸好,他们明天就离开这里。

耐冬心里面对君湘瑶有千千万万个不满,在没离开中洲之前,只能默默隐忍。

此时房里面,只有两个人。

君湘瑶满腹话想对面前的男子说,可是女子的矜持却让她迟迟不能开口,内心的犹豫、纠结全写在脸上。

“君小姐,是有话要对本殿说?”拜水率先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