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了眼色给灵芝,灵芝让人去打听了。

唐果接着想心事。

据说,外头的流言还有说胤祹心根,为了女人舍弃亲生骨肉。这不是在影射胤祹为美色所迷,失了骨肉亲情吗?儿子都能舍,老子娘更不在话下!

这话传出来对谁最有利?

胤祹的兄弟们。就不知是哪一个或者哪几个。

唐果冷笑。

还真是权、利面前无情、义!

难怪皇帝和十二府上都没压制流言,原来是都在了解情况。

他们了解他们的,今儿我先发了脾气再说!

戏唱完,唐果打赏极其丰厚,“果然是出好戏!”

台上众人跪倒谢赏。

佟佳贵妃以下,也都有赏赐。有唐果榜样在前,是按最高一档打赏的。唱戏的这些人,也算是发了笔意外的财。

趁着台上消停的工夫,唐果对定嫔笑道:“这戏好是好,只结局不大令人满意。”

“夫人不满意哪一处?”定嫔忙问。

“恶有恶报么,旁人都得了报应,那些个多嘴多舌、唯恐天下不乱的,怎么没见得报应?”

“夫人这么一说,奴婢也觉得不妥了。可不是?怎么把这些人落下了?”

唐果拿碗盖拨水面上的茶叶、平平静静的道:“本宫最厌烦这样的。这类人有个特点,总觉着自己比旁人聪明,又忍受不了别人‘愚蠢’,因此一天到晚盯着别人的事不放。谁谁这样不对应该那样啦;谁谁怎么这么蠢,高明的做法是如何啦;谁学问不好,这里错那里错啦;谁品德不行……鸡蛋里也要找出骨头!说来说去,实际上要表达的意思只有一点:他才是天下最聪慧、最有德、最高贵的人!完看不清自己到底算是哪一位,有没有资格对旁人说三道四。”

定嫔点头:“夫人所言甚是。”

唐果喝口茶:“世上借着贬低别人抬高自己、发泄不可告人心思的人不少,原本不值一提。讽刺的是,还有些更不值一提的人,跟在那些人身后,人云亦云。”

看了一眼脸色各异的女人们,唐果微笑道:“当然了,也许人家显摆自己高明之外还另有目的,比如说~~”

唐果顿一顿,笑道:“想要趁机得到些什么也说不定。只不过,太把别人当傻子了。本宫见不得这样的人逍遥。”

定嫔也不更有没有谁想插话,自顾自接着道:“夫人明鉴。刚才那戏里,王婆子和她女儿在金娥后边摇旗呐喊,还不是寻思金娥嫁给了那刘钧,她家女儿跟过去做个小?依奴婢看,那样的女孩子,做个粗使丫头都嫌人品不好。”

“嗯。”

俩人一边笑,一边评论。定嫔眼风过处,见荣刀紧握一下茶碗又松开。动作十分细微,若非她早有怀疑,留心注意,八成是发现不了的。心里冷笑:果然是们娘儿们在算计我的儿子!哼!也许还有卫氏那两母子!

主子娘娘们暗潮汹涌,底下这些来赴会的福晋夫人们悄默声看戏。

那石昭的老娘、勇烈公夫人气得浑身颤抖,盯着唐果的眼神快要冒出火来。

她是饶余郡王阿巴泰侧福晋所出,小名儿古伦珠。阿巴泰在战场上是位猛将,在家里却是好丈夫、好父亲。听老婆话、纵容儿女。尤其是对女儿们,怜爱过度。在家惯着,出嫁还惯着。帮女儿揍女婿的事都能做得出来。因此把女儿们养着比谁都横。古伦珠一辈子横惯了,何曾被这样讽刺过?

正对着唐果运气,唐果的眼光突然扫过来。俩人目光相会,唐果笑嘻嘻的直视,西伦珠满眼的怒容。

唐果笑得更欢,古伦珠气炸胸肺。

她儿媳妇督尔佳跟着一起来的,见婆婆又在没事找事,心里叹息一声,轻轻拽拽她衣角。

古伦珠被打扰,散功了。扭头对督尔佳怒目而视。

督尔佳淡淡道:“额娘莫要忘了,姨母家的二妹妹还留着牌子。”

一句话汇了她婆婆的气。古伦珠这么卖力,除了贬损黛玉给儿子出口求而不得的气,就是为了自己外甥女。她同母妹妹嫁进瓜尔佳氏,夫家日益衰落,正好有个女儿被留了牌子,却没指婚。听内部消息,是皇上打算在这些人里给皇子们选人。他家对十二皇子很有兴趣,想把女儿送进去做个侧福晋。

光想着帮妹妹忙、给黛玉添堵,忘了这茬儿了!

古伦珠心里发虚。万一这狐狸精从中作梗,既不指婚又不撂牌子,自己那外甥女……

往唐果那儿瞄了一眼。

唐果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古伦珠冷汗“唰”地下来了。

这个表情好有压迫感!

唐果内心开心的叫嚣:哈哈哈!从夫君大人那儿学来的表情,果然能吓人!这变态老太婆变脸色了哦!

淑惠太妃的寿宴起到了平息言论的作用。老太太无上多了个功德。

京城里的流言一夜间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