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珠不以为意,江康儒却神色大变。自古身为人父的,若是找女人找到了自己女儿身边,皆是令人不齿的。

但这对江康儒来说,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二女儿”!那不就是凝韵丫头吗!

凝韵丫头如今可是太子妃,可不能传出恶名声!

若是自己真纳了燕珠,旁人只会以为是丫鬟爬上了主子的床,而凝韵丫头作为这般下贱的丫鬟的前主子,名声亦会受损,这可千万不能够啊!

“夫人不说,为夫竟是险些犯了大错!”江康儒皱眉,“居然是这样,如此看来,燕珠是如何也不能纳了!”

“侯爷!”燕珠有些不甘心,扯着江康儒的袖子撒娇。

“你这贱婢也是放肆!胆大妄为,勾引主子,不知廉耻,还不退下!”江康儒甩开她。

他又不是缺极了女人,犯不着为了这么个贱婢污了凝韵丫头的声誉,连着惹了夫人不满。

燕珠灰溜溜地去了云翠院。

柳姨娘之前遇见了燕珠说江凝韵的闲话,责怪她抛弃了自己。柳姨娘便想着结一个同盟,也好多个照应的人。便告诉了燕珠江康儒的喜好,让她去爬上江康儒的床。

原先瞧着已是十拿九稳的事,此时见人哭哭啼啼的回来,便知事情没成。事情都这般也能作废了,还真是个没用的,怨不得江凝韵也不要她了!

柳姨娘见了她就心烦,只是此计虽未成功,但燕珠怕是更恨上了夫人和二小姐,留着她,说不定今后还能发挥些作用。

桑康下了朝,却听马夫说车轱辘坏了,无奈只得走回去。到了街拐角,却猛地被人捂住口拖进巷子,然后就盖住了头运走了。

桑康再重见天日时,已到了一个封闭的屋子里。

“不知是何人将桑某带到此地,有何贵干?”桑康强作镇定。

房门打开,桑康见着来人,大为吃惊。

到了晚上,桑康总算回了府邸。管家忙上前,今日马夫都回来了,结果一直未见着大人,可把他急坏了!

“大人安好?可是归途中发生了何事?也是小人的失误,也没赶紧的去找到您。”

“我无碍,”桑康摆摆手,神色晦暗,叫人看不通透,“玉露如何了?”

“下人们都好生照料着,不敢怠慢。”管家恭谨回答道。

“有我看着,表妹在这府中自然是好过的。”说话的是桑夫人,她等了这许久,没得半分关心,倒是那魏玉露,待在这桑府许多年,一个表妹罢了,比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得的关心还要多!

“是吗?”

桑康上前一步,猛地扇了她一耳光。

“这些年,我信任你,不管内府之事,是给你体面,今日才知晓,这是我一生做的第二件错事!”

桑康看着佟婉,满眼厌恶。

佟婉捂着脸,一脸难以置信。“你打我?你这么能!”

她嫁给桑康这么多年,两人相敬为宾,虽不是称得上恩爱如初,可彼此也都留着尊重,从未发过火。结果今日,居然莫名其妙地被打了,还是在府外头,当着下人的面!

佟婉快要气疯了!不用等明日,怕是再过会子,这事便该传到另一条街去了!

“恶妇!难道你不该打吗!”桑康指着她,面色竟有几分狰狞。“我敬你是当家主母,从不没了你的脸面体统。哪里想到,你竟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地折磨玉露!”

桑康也是懊恼,直至今日他才知晓玉露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了这么多苛待,怪不得同自己越发疏远了。

佟婉总算是明白了缘由,倒是痴痴地苦笑起来,“是,我就是虐待她了,那又如何?”

“姓桑的,你敢说你俩清清白白,没什么事?她一个远房表妹,住在桑家这些年也就算了,偏你还时刻护着,这哪里算是表妹,分明就是养的小情人!还要我好生伺候着,不得怠慢。

我呸!真把我佟婉当个傻子了吗?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这桑府一天,就绝不会有她一天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