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来了?今儿没差事?”胤搪上前行礼,胤馔拉住他,“算了,哪来那么些虚平们兄弟好些日子没在一块儿聚聚了,正好今日我休沐,过来瞧瞧。”

哥儿两个坐下,有人献上茶来,胤攫端茶喝了一口,看看桌上那一堆本子“怎么样了?那帮子老东西难缠吧?”

“暗!还没弄到一半儿呢!还有不到十天就得运走,弟都快愁死了。那老奸巨猾的,天天哭穷打太极。”

“呵,“是才开始办差不习惯,时间长了就知道了,这是平常事儿。说说都有什么难处,八哥看看有没有能帮的。”

“哟!那感情好。弟就盼着快些千齐备了,好押着往西伯利亚去。也好早点儿见着老十。他那个臭脾气,我还真怕出点儿别的事。”

“可不是?我也挂心呢。”

哥儿俩在屋里研究大半天,胤馔挑了几件他合适出面的事儿,表示明天就去办。胤裙十分感激。

他清楚,自己这位八哥人缘好,不少人给面子,他既然揽下了,十有能办好,省了自己很多事。

胤裙轻松许多,“八哥,晚上出去喝酒如何?”

胤馔笑得像三月里的春风似地,“本来就是找去家里喝酒的。吩咐他们做了爱吃的菜。能走了么?”

“行啊。”

这个晚上八贝勒胤俱府上宾主尽欢。

酒足饭饱,胤馔问起胤裤将来的打算。

“九弟,等仗打完了,和十弟想做什么?初六那天咱们兄弟去送行,我看十弟那个样儿,倒好像他要留在西伯利亚不回来了一样。说什么要去找银矿,他一个皇子,哪里用得着亲自做这个?”

胤裙握着茶碗的手指微微一紧,笑道“十弟向来逍遥自在惯了,还真备不住。打完仗,娶了媳妇儿,要是汗阿玛允准,他真能天南地北的跑去。弟么,想要经商。”

“经商?”胤馔略闪了一下神,“以前倒是说过对这个有兴,“可我大清,是严禁满人经商的。要做这个,也只能悄悄的来吧?”

“汗阿玛已经准了。”

“什么?!”胤俱意外之极,“准了秘密经商?”

“不是。是公开的做生意。”胤裙笑道。

胤馔盯着胤搪的脸半日,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自己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笑道“八哥毛躁了。”

站起身来在亭中绕了几圈,在胤搪身边站定,胤撰轻声道“这些年,汗阿玛慢慢的在朝政上有了很大改变。只怕准经商也是其中一项。大清……要有个新局面了……”

过了片刻,又道“九弟、十弟看来是都找准了自己想做的事了。一晃,“这么些年了。有时候静乍来想想,仿佛咱们逃学、上树还是昨天的事一样……”

胤糖转头去瞧他“逃学的是弟弟和老十,上树的也是我们俩。八哥哪次都是帮我俩放风。罚跪的时候也陪着我们……八哥,以后想做什么?”

“不知道。哥哥从到大,除了在兵营那两年,其他时间几乎都夹在大哥和太子中间,只想着怎么才能过得舒坦些。如今大哥圈了,说句诛心的话,八哥倒是轻松不少。汗阿玛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吧。”胤俱叹息着说道。

胤搪沉默不语。

夏夜的鸣虫呱噪个不停,显得一切那么有生机。

胤馔随手掐枝花扔到水面,看一圈一圈的涟漪缓缓的荡开,微微的笑了。

“八哥,天地大得很。与其在京城里坐井观天,不如咱们兄弟出去闯闯。天寓地阔,兄弟同心,多美的事儿!有很多机会,都是才遇不可求的。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

胤唐的声音从背后飘过来,胤俱笑容微敛,随即又笑开了“那也得战争结束吧?和老十得先上战场呢。虽说不是去厮杀,可这运送军需物资的差事,也是有危险的。都做好准备了?”

胤糖一口灌下碗里的茶,跟着转了话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同样的浪漫夏夜,唐果和皇帝坐在院子里讨论的却是“大俗”事儿。话题中心是“阿堵”。

“陛下,说起来,那金咱可一直没动。说,要不要趁着现在,咱俩也在贝加尔湖那儿买片地。等将来不当皇帝没啥收入来源了,也好靠银矿过日子。”唐果煞有其事的建议。

皇帝接乱老婆的头发,大笑。

这妖精猜到了多少呢?

哼哼!唐果斜眼看他。

老家伙!也让猜猜看!

皇帝笑够了,想起件事,因对唐果道“过两日林岳的夫人要进园子来拜见果儿。”

“没什么事吧?怎么这会儿来?她一个孕妇,大热天的往出跑什么呀?”

“明珠的大儿媳耿氏求了她,想是和果儿解释一下牧场那件事。”

“不是说被鄂杜安设计陷害的么?还解释啥呀?”

“心里不踏实呗。亏得他们能找到姚氏那里。还是姚氏父亲欠下的人情呢。时下的风气就是这样,他们送礼物,收下就是,表示不会记恨到他们头上。这样他们心里头能安生些。”

“喔。”唐果兴趣缺缺,靠在皇帝肩头数星星。

数来数去,把自己数睡着。

五月下旬连着下了四天的大雨,天气一下子凉快下来。

趁着难得的凉爽天气,姚颖心果然来拜见了唐果。

她养得挺好,看来心情很轻松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