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在进城之前便出了事,两名侍卫已顺原路回去查探了。”

看来真的可能是出事了!

唐果沉默片刻“再派几个人去看看吧。今天要是还没有消息,只好惊动当地官府了。”

“是。”

下午唐果坐立不安。

几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偏偏赶在出巡在外······最近的蹊跷事儿挺多,是否有联系呢?

临清出了个与我相似的人影。扬州遇上香熏跳河,江宁又丢了薛宝琴,不会都是巧合的。

会不会与想要我命的人有关?

正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推测,又有高嬷嬷来禀报,过几日是曹寅嫡母孙氏的寿辰,虽说不是正生日,但孙老太太是皇帝乳母,又赶上驻扎在此,必是要有所表示的。要么明日、要么后日,这颁赐的寿礼就应该送过去了。

唐果记得皇帝说过这事儿,要等孙氏过完生日才能离开江宁的。她原打算今天送礼物过去的。

“嬷嬷看着办吧。我这会儿心里有事儿,顾不到这个。”

高嬷嬷应了“是”,笑道:“主子且放宽心吧,薛姑娘吉人天相。若是主子因她着急上火的,反让她回来之后心里不安。”

唐果愣了愣,一琢磨,也是。自己这皱眉踱步的样子,要是被有心人瞧见,不定怎么胡猜乱想呢。

淡定,淡定。

泰山压顶不变色咱不行,至少别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出来俺这里出了事。幸好到目前为止,这事儿没出自己院子。

唐果一笑:“谢谢嬷嬷提醒。”

高嬷嬷说了声:“不敢当,主子仁慈”,告退了。

踱步太明显,唐果改坐着想。

从宫里想到江宁,又把宫里跟江宁的关系网翻腾一遍,也没理出个头绪,脑子里乱糟糟一片。

“算了!先吃饭吧,我饿了。”

皇帝忙,不回来吃饭。唐果自己补充够了养分,头脑清楚些,叫人拿来纸笔,开始画关系图。

画到一半,有消息传来。

“他们在农庄里?都没事吧?”听说人找到了,唐果很高兴。

“回主子的话,薛姑娘和许嬷嬷受了轻伤,无大碍。薛蝌和小太监董兴都摔断了腿,需要调养一段时间,这两日不能移动。还有。大夫说。董兴只怕得留下些残疾。”

“残疾?治不好吗?我记得邹太医也跟着呢,他对骨科最擅长,我跟陛下说一声,让他去瞧瞧。另外告诉董兴,不用担心,无论怎样,我必能安置他。我记得他是从畅春园蕊珠院调过来的,没有家人了。转告他,我曾经对梨花院落的人说过,将来愿意。可去药王山养老,这话对他也适用。”

“奴才替董兴谢主子。”瓜尔佳景襄施礼道:“倘若不是他拼死相救,薛姑娘和许嬷嬷也就没命了。”

“究竟怎么回事啊?”

“回主子的话,据传回来的报告,他们回城时,董兴驾车,薛蝌带着四个家丁在一旁护送。不知怎地,马车走到枯树岭岔道口那儿,马突然惊了,奔小路疯跑下去。那小路的尽头却是个断崖,下边儿是江水。董兴不肯自己跳车逃走,拼命拉缰绳,缓了那车前进的速度。不料他本人被树枝挂下车,右腿被车轮压过去了,薛蝌骑马本来能骑马追上马车,谁知他的马也出了事,一鞭子下去发了疯,将他甩出老远,摔断了腿。马车后来叫一个在悬崖边观景儿的人赶来拦住了,那人一剑斩了马头,车也就停了。”

唐果听得静心不已,镇定了一下,问:“两匹马同时出马,想来不是意外。们查到什么了?”

瓜尔佳景襄道:“回主子,确是人为。奴才等发现两匹马都被做了过手脚。”

“可知道缘由吗?”

“回主子,尚未查清。他们几个伤的伤,受惊的受惊,一时之间问不出什么。”

“事已至此,也不必忙。对了,那个拦住车的人是谁?”

“回主子的话,此人姓柳,叫柳湘莲,京城人士。他是路过江宁和理园公柳彪的侄孙、一等男柳莹在柳莹庄上小聚。那庄子就在事发地点不远处,薛姑娘几人如今就是在柳家庄上养伤。”

柳湘莲?理园公?

“在柳家庄上?这样好么?瓜尔佳景襄,再命人快些去一趟,董兴和薛蝌不能动就算了,薛宝琴和许嬷嬷一定要带离那里。进不得城安排到薛家也好,多带几个咱们饿人好好保护他们。我哪儿也不去,不需要太多人守卫。”

“是。”

瓜尔佳景襄忙忙的去安排,唐果又把事情仔细想一遍。

“小悦,请高嬷嬷来。”

高嬷嬷很快到了。

“主子,召奴婢来有何吩咐?”

“高嬷嬷,理园公府的姻亲情况,您了解吗?”

“回主子,奴婢略知一二,说给您听听?”

“嗯。”

“主子,理园公柳彪嫡妻张氏,金陵张家的女儿。刘元功生三子四女,活到成年的二子二女。说起来,宫里头的石贵人,就是他庶出三女所生。”

“说他是石贵人的外公?理园公是旗人?”

“回主子的话,是。”

“理园公有兄弟吗?”

“有,有个同母弟弟,早夭,留下个儿子,是理园公夫妇带大的,前几年也去了,留下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