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暗夜中遮盖的油布掀开,一座巍峨的庞然大物显露在众人眼前,其底座如弓床数张,四周都铸有绞盘,其机关精巧环环相扣,犹如巨兽露出凶恶爪牙,让人见之便心中升起忌惮,心中不由发寒。 ——如此庞然大物,必是摧天之凶器也。 鹰钩鼻男子点来匈奴大力士,下令道:“你等百人各执一方,听我号令。” 百人齐齐压着声音回应:“是!” 很快,数百个威武雄壮、虎背熊腰的匈奴大汉,朝着投石车四个不同方位走去。每十人为一组,占据一方巨型绞盘,从其中取出十条手臂粗的绳索。 十人默契地上前,以手持之,挥臂抡了几圈,将绳索尽数缠绕在肌肉贲起的手臂之上,又齐齐转身,让粗壮的绳索自肩膀向后,“hei——”发出一声浑厚的吐气发力声,弓步压身带动转盘。 “咔嚓!” “咔嚓!” …… 十道咔嚓声齐响,这座巍峨巨物上的十台转盘齐齐被触发,百条绳索瞬间绷紧,爆发出庞然的力量。 毕力格见此,亲自跳上这座投石车,小心地打开手中盒子,将其中七成黑球放入巨大的凹槽中。 他细细地检查好一切,这才从投石车上下来,全程不假他人之手。 又来到铁笼前,这里面关着上百只信鸽、苍鹰,有一部分是他们自己培养的,还有一部分是在岩武城附近捕获的。 毕力格将剩余三成黑球取出,先往口中吞服了一颗药丸,含在嘴里不急着咽下,又掩住口鼻。后拿出铁锤,击开黑球,状似石块的黑球里,竟然全是粉末,甚至一瞬间有火光冒出,更是将部分粉末烧成青烟。 他手脚利落地将这些粉末,全部撒染到铁笼里。 随即打开铁笼,又冷声道:“准备!” 黑夜里,获得自由的信鸽、飞鹰们冲天而起,似乎受到过什么特殊训练,九成都直直往岩武城的方向飞去。 飞到一半,飞禽慢慢变得躁动不堪,十分暴烈,速度陡然提升不少,在空中群魔乱舞,谁也辨认不出它们的轨迹。 岩武城。 夜深,但人不静。 虽谈不上犹如白昼,但武安大营内着许多火把,城墙上,每个城墙墙垛也有熊熊烧的火束,城内到处都是防守的将士,无眠的百姓。 这是一座习惯了战乱的钢铁城池,即使要面临大战,也不见太多慌乱,反而是井井有条的分批休息,直觉警醒。 忽而天空中传出些异动。 “是飞鸟。” 原本的飞禽群,从远处飞来,早就四散开,百只不到的数量,在偌大的岩武城范围内,一点也不起眼。 但被“百般揉磨”的负责守卫的将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绷紧了神经,身体下意识出动:“戒备!” “放信号,通知南城门,四方巡逻队,不得放一只飞鸟入城!” 想到顾大人千 方百计地空中偷袭方式, 许多人背上一凉, 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弓箭手,放箭!” “看准方位,连一根鸟毛都不许入城。” “水囊准备,以防毒雾弥漫。” …… “戒备声东击西,天上地下水里都严加防守!” 一声声命令传下,全城的防守将士都动起来。 原本割裂的几个巡逻防守队伍,早为了对抗顾璋齐齐联手,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相互呼应的大网。 血泪史都还历历在目,有些被欺负狠了的小将士,这会儿眸光中含泪,但恶狠狠地对敌拉弓:被顾大人欺负是没办法,竟然还有不长眼的也敢来。 真当他们是泥捏的,谁都能来欺负一下吗? “嗖嗖嗖——” “嗖嗖嗖~” …… 远近高低的鸟,都纷纷被射落,不管飞行路线再怎么诡异,也抵不过数十支箭齐齐发射,封锁了上下左右所有的道路。 几乎是在拉弓射箭,消灭飞鸟的同时。 天空中无端传出极为细微的“呼——”的破空声。 这声音,被几个从全军中挑选出来,耳力极其敏锐的士兵发现:“天上有落物!” 同时,在高处放哨,手持千里眼的士兵,也飞快敲响锣鼓,另一人配合他在高处哨亭周围,点代表方位和警醒的火把。 锣鼓有节奏的声响,明明灭灭不同方位火把的暗号,瞬间闯入了所有防守将士的眼。 “果然还有后手!”<

> “哈哈哈,我这边防天、防地、防猫猫狗狗、防牛鬼蛇神的都准备好了,居然是最简单的又从天上来?” “不可大意,以防还有后手。” “做好防护,带全工具!” …… 急促的脚步声在黑石路面上发出密集、迅速的“踏踏踏”的脚步声。 降落在军营的黑球最多,全都被如数拦截下来。 即使是没有被第一时间拦截下来的,落地后两秒之内,必定有一全副武装,防备得严严实实的将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紧密地扣在密不透风的铁罩子里。 防备得严严实实的将士,目光眨也不眨,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铁罩子。 他们已经做好准备了! 无论是四处乱射的带毒暗器,还是揭开遇到空气就嘭的一下烧成熊熊大火,亦或者揭开就是毒烟弥漫,如石灰石般蛰眼的……所有手段都不会奏效! 他们每个人身上,至少都掌握三种的防护措施。 不过即使心里这么想,但是所有人都精神紧绷,一刻也不敢放松,毕竟他们每次这么想的时候,顾大人都能再想出一种全新的法子,弄得他们屡屡中招! 没看他们身上包裹得严严实实吗? 那些让人浑身痒得不行的,又或者“哗”的一下把头发染成绿色的,还有各种数不胜数的东西,实在是不得不防啊! 更别说匈奴投来的东西,那肯定是剧毒无比,不会像顾大人一样手下留情。 一行人努力去听里面的动静,又细细去观察地面缝隙处有没有什么端倪。 一秒。 两秒。 三秒。 …… 十秒。 将落地黑球一秒扣住的兵卒,和他一个小队的战友面面相觑,相互交流了好几波眼神。 “我感觉没听到什么动静?” “我也是。” “这么久了,按照顾大人的说法,这毒不可能存这么久,要不敌人投毒来,难道还给我们这么长的反应时间吗?” 这组防守小队的队长下令:“不可放松警惕,准备好。” 揭开铁罩的一瞬间,内有青烟弥漫,下一秒“哗——”的一盆冷水泼上来。 在旁边,还有人提着一大袋子土,若这个毒像是顾大人上次准备的那样遇水后有反应,立马上前用土掩埋! 然而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反应。 但是他们仍然不愿放松警惕。 “这才第二波,敌人狡猾奸诈,指不定还有后手!” 这话让所有防守的将士们深以为然。 顾大人最险恶的时候,一晚上前前后后,环环相扣的来了五波,每一次在他们放松警惕之后,就忽然来袭,弄得他们灰头土脸,好不凄惨。 在扣住了从天而降的黑球后,许多将士还警惕着各种可能,以最严密的防守、最密不透风的巡逻来防止被钻任何漏洞。 “西边没有发现。” “我这里也没有。” “没见匈奴从东城弄堂处安排后手。” …… 随着一道道的汇报传来,时间一点点推移。 负责防守的将士们,警戒的同时,忽然有种“难道真的就这么结束了?”的震惊。 一防守得严严实实的兵卒,忽然问道:“就这?” 他脸都包裹得严严实实,但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就凭语气也能在脑中浮现,有三分惊讶三分不屑三分崇拜一分得意。 “居然真的没有后手了?” “被顾大人折腾了那么久,感觉这么简单的防守,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对啊,这么简单的套路,顾大人早早就用过了。” “我也觉得空落落的,不该这么简单才是。总觉得还会有什么东西,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才对。” 顾璋曾经带来刻骨铭心的印象,此刻仍然还在发挥着作用,即使嘴上吐露着心中的情绪,但仍然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不敢有丝毫放松。 要知道,若是顾大人,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们的! 顾璋此时也因为外头的动静醒来,其实他也没睡实,保持高度警惕的睡眠,是每个末世异能者必备的基础技能,他迅速起身,往外走去。 回头望了眼处处精致大气,满是 生活气息的小院,他对李刀吩咐道:“我留下五十精兵在此留守,你需时刻警惕,若看到我的信号,立马护送夫人出城。” “是。” 李

刀性子直,认准了事就是一根筋,不会因为外因干扰有改变和通融,故而顾璋将他留下。 若真的发出信号弹,他会将系统内的那件护身霓裳衣,立刻给燕芷用上,再配以五十与匈奴激战过的精兵,定能护送他的小姑娘安全回京。 顾璋将邢威带在身边,大步朝外走去。 踏风闻哨而来,顾璋飞身上马,一行人朝着武安大营的方向快马奔去。 烧着排排火堆,犹如白昼的军营里。 听到城内各处传来的军报,轮休的将领也纷纷被喊起来,他们听到匈奴手段,眉头紧皱:“匈奴大军驻扎地分明很远,无论城墙上的守卫,还是城外巡逻的骑兵,都没有发现匈奴靠近的踪迹,如何能天降毒石?” 有人想到了一种可能,面色剧变:“那座神器,射程如此之远?” 确实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一道道军情传来,更让人忍不住发出连连感叹:“顾大人之才,果然是……不断能出乎我们意料啊。” 即使只是一次瞬间被按住的小投毒,但他们所有人都明白,若是从前的武安军,从前的防守,面对两波攻击投毒,尤其是第二波倏然而至的天降毒石,恐怕真的防不胜防。 军帐中的将领们,再次对顾璋有了深深的惊骇和敬意。 神机妙算至此,实非凡人也! 若说最开始,他们觉得朝廷派来一18岁小儿是胡闹,心中颇有抵触和嫌弃,别说四年了,连一任三年都不想要,恨不得让皇上收回成命,赶紧换个人来。 这会儿,只觉得一任的时间根本不够,只恨不得顾璋能定居在此,或者干脆来当他们军师该多好? 指不定他们能杀入匈奴腹地,将草原彻底收入囊中,使边关百年无忧! 顾璋在夜路寒风中策马疾驰而来,身后黑色披风朝后扬起,眉眼间都透出几分夜深寒气。 “抱歉,我来晚了。”顾璋一手掀开帐门,大步进入。 “不晚。” “顾大人来得正是时候。” 夜风露露,顾大人如此快速疾驰而来,想来未曾入睡,甚至和衣而眠。 他们从前是怎么会觉得顾大人娇贵的? 以貌取人,真是误事! 大敌当前,敌人来势汹汹,即使心中有万般感慨,也不会浪费分毫时间,用来寒暄讨论这些。 顾璋坐下,听着刚刚这一波偷袭,心中松了一口气,果然从源头上遏制效果最好。 巴蛊乌再强,也不会有他上辈子遇到的那些千奇百怪,手段各异,稀奇异能的丧尸敌人手段丰富,他昔日从敌人身上积攒下的经验,正是此刻制胜法宝。 薛将军黑甲胄在身,严肃道:“匈奴此番来势汹汹,若发现吾等没有中毒,想必不到天明,就会开战。” “可否假装中毒,引得匈奴放松警惕?” 四个声音同时响起,斩钉截铁地说:“不可!” “万万不可。”“绝不能这么做。”“不行!” 顾璋便是其中之一,他观察了一下发声的人,最熟悉的薛见雷和力蛮,竟然都不在帐篷里。 不用问,就知道这两大凶悍的战斗力,肯定是带兵出城了。 出声说佯装中毒,诱敌深入的人,也意识到自己出了个歪点子,连忙息声。 想要伪装弱势,必然放弃一部分明面上的防守,这本就是冒险,更何况巴蛊乌生性多疑,谁也不能赌他会不会先用神器轰击城池,再举兵攻城。 顾璋压眉:“我同意薛将军的观点,匈奴此番来势汹汹,不到天明怕是就会开战。” 尤其是趁着夜色,将那七座投石车移动到最合适的位置。 届时,岩武城命脉,就将被七座庞然大物,牢牢掌控在其投掷而出的巨石之下。 帐篷内的气氛陡然一肃,空气仿佛都稀薄了几分,只觉得呼吸都多了几分沉重。 夜深,匈奴主帅大帐。 毕力格早早将一切复原,不留痕迹,然后回来复命道:“已经按照单于您的吩咐,将毒投出。此计精妙,他们即使防得住第一轮飞鸟,也被牵扯住了心神,绝对无力防住第二波,肯定想不到,在我军未动时,会突然有毒石从天而降。” “毒石自高空而落,四散开来,定让人防不胜防。” 毕力格言语之间,满是自信,也不怪他如此自信,这样的距离,谁人能察觉到他们发动偷袭了呢? 巴蛊乌心情大好,派了斥候前去查探。 坐在虎皮宽椅上,他动作肆意,面露野心,笑容更是带着狂傲道:“只需静待好消息了,届时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踏破岩武城,

一路南下,占领中原。” 等待许久,探子传来消息。 志得意满的巴蛊乌和其心腹,却等来完全相反的消息。 巴蛊乌愤然铁掌拍碎身前桌案,铁塔般的男子带来惊人的压迫力和血腥煞气,厉声道:“这不可能!” 斥候连忙跪在地上:“属下万万不敢欺瞒单于。” 然后几名不同的探子、斥候都传来消息。 竟然真的被拦住了,完全没起到一点作用! 顾璋的演讲只在军营内开过,也只透露了一点皮毛,后来的所有攻击,他只做不说,从不告诉旁人他是怎么做到的,只有守城的将士们,才能体会到那种统治般的压迫感。 匈奴是探听到了一些消息,但“演习”对他们而言,倒是与“演戏”无异。 甚至许多战将还嘲讽道:“人就喜欢弄这些表面功夫,假模假样的打,糊弄孩子都不够,能有什么出息?” 如今听到事败,思及此前种种,怎么能猜不到又是顾璋呢? 又是他! 巴蛊乌心头躁动,又余烬复变成熊熊怒火,他提起厚背长 刀,毫不犹豫下令道:“若见此子,斩之!得顾璋人头者,赏金百两!” 即使再好的人才,多次坏他好事,生来克瓦次,故绝不能留。 “是!” 巴蛊乌召集手下诸部落首领。 他沉着脸道:“迟则生变,此举神器露了些端倪,姓薛的肯定有所察觉,不能给他们时间做准备,咱们今晚就发兵!” 毕力格也道:“不过一时失手罢了,咱们还有天赐神器,硬生生砸也能把城门砸开。” 络腮胡大汉气势汹汹地走入帐内,他浑身冒着热气,肌肉鼓动,身上带血,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 听到毕力格的话,也雄声赫赫道:“单于,打!力蛮那家伙还想从我驻扎的地方闯入,简直痴心妄想,已经被我打退了!” 一众部落首领想到神器的威力,也不疑有他,纷纷支持,立刻发兵! 对战双方都飞快地动起来。 兵力集结,磨刀霍霍。 顾璋也敛下眼睑,侧身对邢威低声交代的地址,然后将钥匙给他:“你点兵二十,务必将此间之物,送来城墙之上。” 他想来对付投石车的武器,此前从不告知于人,就是怕有匈奴暗探,让对面的武器发生了变化,有了防备。 而最不可能有匈奴探子的人,就是明盛帝从京城派来的一百精兵了。 顾璋声音从未有过的严肃:“命在物在。” 邢威心中一凛,当初顾大人第一次带他们深入草原,五十人遇上近百匈奴骑兵的时候,语气都不如这会儿严肃。 他表情万般郑重:“定不辱命!” 邢威带着二十精兵,全副武装飞快离开。 武安大营内,薛将军身披黑甲胄,在他身边的是副将和几位军师。一同议事的将领们,早已在下令的那一刻,起身回各自营地,以最快的速度,聚集手下将士,按照这半年训练的章法,领兵参加这场十分凶险的守城之战! 顾璋也随着薛将军,一同前往城墙之上——若真让匈奴得逞,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他又如何能活得肆意快活? 将士们看到顾璋,也没有觉得太奇怪,毕竟在许多人眼里,顾璋有不输于见雷将军的武艺,更有超出常人的胆量和谋略。 唯有走在最前方的薛将军,在龙行虎步,行步如雷朝城墙上去时,难得产生了一丝犹豫,从来最恨逃兵的他,竟然主动开口:“顾知府可退至安岳城防守。” 其实仔细说来,安岳城确实才是诸多刚赤府知府常驻的城池,只是顾璋一来就特立独行,直接待在了岩武城。 顾璋闻言,对上薛将军的视线,眉宇间竟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气势,里面藏着一丝极深的爱惜。 薛将军黑眸里,也倒映着意气飞扬、气势不输于武将的少年。他想,若匈奴神器当真凶猛,他带着将士誓死拼杀也无法毁去,眼前的少年,可能是大宣难得的、甚至是唯一的生机。 “临阵脱逃, 16()_16, 杖百。”顾璋玩笑道:“莫不是薛将军哪里看小子不顺眼,想让我挨一挨军中仗责?” 若不提这一茬,也许还真有当作官退守府城的余地。 大敌当前,军法都摆出来的,还是临阵脱逃如此大的罪名,薛将军为了士气,也不可能再松口了。 顾璋这是亲自斩断了自己的后路,誓死要和他们一同抗敌了! 跟在

薛将军身后的将士们,心中都热血翻涌,顾大人都有此豪情壮志,他们怎么能不拿出士气来? 城墙上。 薛将军和部分将领肃然而立。 武安大营中将士们不断集结,他们身上穿戴着黑甲胄,手里持着各种各样威力不俗的武器,形成一个个战阵,浑身都散发出烈烈的战意! 每个战阵的最前方,都赫然屹立着一个威猛的将领,他们将等着薛将军布置战局,激发士气! 薛将军的战马就在城下,等待着主人到来。 薛将军站在城墙上,以胸腔之气发出威严洪亮的声音:“今日,匈奴兵临城下,要破我城池,辱我父母妻儿,在我大宣土地上烧杀抢掠。儿郎们,可敢一战?” 将士们都被激起数代积累下的仇恨,战意蓬勃齐声道:“战!” 薛将军又再次放声道:“匈奴屡屡来犯,将我岩武城当作眼中钉肉中刺,而今来势汹汹,也是我将士难得机会,势要奋勇杀敌,让我等后辈远离这般苦难。将士们,可敢血杀之?” 将士们齐齐高举手中武器:“杀!” 薛将军再次提高声音:“杀!” 各个战阵中都爆发出更大的声音,更强悍的气势:“杀!杀!杀!” 这一刻,冲天的战声中,势要斩灭侵略者的强烈意志,几乎惊神泣鬼,让人心中震撼! 这会儿天色,才刚刚擦亮。 隐隐能看见远处也屯集着密密麻麻的兵马,而在这些兵马合围之中,有七个庞然大物。 顾璋目光紧紧盯着那七处,与记忆中的十座已然不同,他用望远镜细细查看,果然在黑夜中,影影绰绰地看到在更后方,有数头健硕的巨牛,正在运输巨石。 其石之大,令人惊骇。 “数头壮牛才能运送,竟有投石车可将其投掷而出?” “如今看来,见雷和力蛮都铩羽而归,也不知伤亡如何?” 说曹操曹操到,两队人马从南城门的方向飞快奔来。 薛见雷和力蛮盔甲上沾满鲜血,朝着城墙之上飞步而来,两队人马看起来损失不小,连两位主将身上都还有诸多未处理的伤口,可他两人却浑然不顾。 顾璋微微侧身,用千里眼扫了一下,邢威正带着几人,齐齐抬着半床大的物件,在十几人的护卫下,飞快朝着北城门处奔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