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茉顿了顿,勾起唇角:

“永远只有在有比较的情况下,才能看出什么叫做实权的话语权,就算高贵如贞元公主这样的女子,如何聪明也不过是他人手中一颗棋,在关键的时候一样会被放弃,只有手掌实权,方才能做那个执棋者。”

其实贞元公主也看出了她手中最有力的武器就是飞羽鬼卫,龙关一战,她刻意让人在西狄的军中大肆宣扬。

在尚且未曾交手的时候,那些西狄人就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吓怕了,没了士气的士兵注定只能是败兵。

所以贞元公主方才缀窜着太平大长公主试图将她革职下狱,最终目的就是拿掉她对飞羽鬼卫的掌军权。

听着司空茉竟然如此肯定,二婢都不由一愣,但是都各自沉思起司空茉的话,自家郡主几乎在这样的事情上,从来没有出过错,她们一向信服。

只白珍还有些奇怪,迟疑道:“郡主,您怎么会忽然对贞元公主动手?”

“对于一些愚蠢的伸出爪牙试探底线的蜘蛛,最好就是直接给她一刀,让她知道什么是痛彻骨髓,方才省去那些可笑的台面下的动作,她要么乖巧些收起自己的毒牙,要么就会疯狂地反扑。”

“而神若是要灭亡一个人,必让她先疯狂。”

白珍和白蕊都听得有些茫然,司空茉的话太过深奥并不能让她们两个丫头理解,司空茉神秘地笑了笑:“不必着急,且行且看就是了。”

二婢点头称

是,主仆三人自往涑玉殿而去不提。

且说这一头,御花园浣碧湖边上,早已经除了那一对侍女和伏在地上的贞元公主之外再不剩一个人影。

只余下那两个侍女面面相觑,却不敢多说一个字,等着看不见了司空茉主仆的身影,方才互看一眼,赶紧上前去抱起那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几不知生死的贞元公主。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您可还好?”

“殿下,咱们先回宫中,再去请太医!”

贞元公主乌紫的唇微微颤抖,她陡然睁开眼,眸子里锐芒森寒,仿佛淬了毒的箭射向身边的两个侍女,那种狰狞的模样吓得她们几乎脚软。

她们素来知道公主殿下是个什么性子,但是想到家人都在西狄,两人都打定了主意以身受罚,只低头不敢去看贞元公主。

“没用的废物!”贞元公主咬牙切齿地,勉力让自己丹田的气息运转开来。

方才缓解了四肢疲软僵硬,若是她没有内力,这一回只怕早已昏过去,连惊带吓不病个一年半载才稀奇。

“还不带本宫回香兰宫!”她恨恨地道,此刻根本没有人经过这里,谁能帮她。

两名侍女立刻点头,架住贞元公主踉跄着往香兰宫而去,三人走得跌跌撞撞,然未曾走几步,一个眼尖的侍女便立刻脸上浮现出喜色来。

对着贞元公主兴奋地道:“公主殿下,您看那是不是宁王,咱们可以去请宁王帮忙!”

贞元

闻言立刻抬眼看去,果然见一道隽雅的背影与一群翰林院的编修们捧着一卷卷的籍一边低头与那些编修们交谈一边从御花园里踏雪向外而去,不是宁王又是谁?

贞元公主先是眼中一亮,随后低头看了下自己模样,摇摇头,咬牙道:“咱们先回宫!”

那个看见宁王的侍女一急:“公主殿下,那飞羽督卫如此对你,趁着王爷过来的时候,咱们揭露她……”

然而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耳光恶狠狠地扇在她的脸颊上,让她瞬间住口,茫然又害怕地看着贞元公主。

贞元公主用了大力,此刻一边虚弱地喘气,一边脸色阴冷地道:“贱婢,你是打算让人看见本宫这般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模样才开心么!”

“奴婢……奴婢不敢!”那侍女赶紧低头嚅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