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打在棉花上,让空桑茉荛闷闷不快好几天。

她想大概是自己做的坏事还不够多,恰好白沉又脾气够好,于是带着雀雀更加无法无天。

今日去左长老那烧了褂子,明日又去右长老那放只老鼠,她甚至在白沉喝的茶里放盐,把白沉培育了十几年的枥树果,当做新鲜水果给吃了,烧了他的花园,断了他的琴弦,可即便如此白沉从始至终都未生气,空桑茉荛心中暗骂白沉的懦弱,与他对话更加肆无忌惮。

入青玄宫数月,空桑茉荛便迎来第一次大考,各峰都带着自己的弟子赴考。

白沉只空桑茉荛一位入门弟子,可是空桑茉荛先前名声大噪实力不容小嘘,此次考核空桑茉荛会位居榜首的希望很大。

但是为了气白沉,空桑茉荛也豁出了。

第一场考试空桑茉荛直接睡过头,等他们匆匆找到她的时候,她还在优哉游哉啃早点,然后空桑茉荛直接被判弃权!

第二场考试空桑茉荛丢了剑,在台上对着敌友撒泼打滚,所以她又输了!

第三场考试空桑茉荛抢了对方的剑,现场表演了一出你追我赶的大戏,然后裁判判她不讲武德,所以还是她输!

第四场考试空桑茉荛直接扮起癫痫,神神叨叨,四肢不调,对手轻而易举在懵逼状态下赢了!

第五场考试她更加生猛,上来便为前几场的行为向大家道歉,并且一口一个感激她的师尊白沉教她的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空桑茉荛的骚操作将台下的青玄宫宫主气得不轻。

青玄宫考核,各路门派皆会来观摩学习,她此举着实让青玄宫丢了大脸。

这个脸丢到什么程度呢,就连台下的雀雀出门见了人都掩面绕道走了三天。

青玄宫宫主一边指着台上的空桑茉荛,一边又指着台下的白沉,嘴巴一直喋喋不休。

白沉在青玄宫宫主身边低着头,时不时俯首道歉,空桑茉荛知道白沉既丢了脸,也挨了训斥,心情大好。

下了台,青玄宫宫主朝空桑茉荛瞪了好几眼,她也不介意,自顾的走到白沉身后。

白沉与她对视,空桑茉荛朝他轻蔑笑笑,目光全是得意。

当天比试结束后青玄宫宫主本想留空桑茉荛问话,最终被白沉拦下。白沉将她带回偏房休息,她跟在白沉身边,走着。

“白沉,丢脸吗?” 空桑茉荛漫不经心问,时刻观察白沉,并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让她得意的细节。

风拂过白沉俊逸的脸,散落在后背的束发扬起,被那夕阳西下的霞光照映,说不出的好看。

白沉温和笑着:“你开心就行,脸面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小样,居然还跟她嘴硬。

空桑茉荛继续道:“你的面子可以不在意,青玄宫的呢?”

白沉似笑非笑看空桑茉荛一眼:“世人讲究里子和面子,你是青玄宫的一份子,但是代表不了青玄宫,青玄宫的里子摆在这,岂会因为你一人而伤了面子?”

空桑茉荛的脸渐渐变黑:“我是代表不了青玄宫,可是我也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少年帮主,你把我教得一无是处、目中无人,你想青玄宫会怎么说你,你真不在乎?”

白沉想了想道:“也有些在乎,回去确实应该好好教你,至少该学会谦逊礼貌!”

“白沉!”空桑茉荛几乎咬字“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你是非逼我杀了你吗?”

“你不会!”白沉斩钉截铁。

“你不会杀人!”白沉又强调一遍。

空桑茉荛收回目光,不想再跟这个傻子言论,再多说几句,她真怕自己将他打死。

白沉的偏房被安排在空桑茉荛隔壁,空桑茉荛没理白沉依旧摔门走了。

实在是想不到,事情已经做到这个份上,自己连老脸都豁出去了,也没能让白沉与自己撕破脸。

龟孙子就是龟孙子,何况白沉还是孙子中的孙子。

青玄宫考核规矩森严,如今惹怒不了白沉,空桑茉荛想破罐子破摔,惹怒白沉师父也是不错的选择。

昨日已经将青玄宫宫主气得半死,今日她若能将青玄宫宫主气个全死,也许还真能脱离了青玄宫。

空桑茉荛因昨日的考核场场落败,到今日只剩一场。

上场后倒是比昨日意气风发些。

她朝台下四周行拜礼。

仰头瞥见青玄宫宫主一眼,果然他脸色暗黑,定是猜出自己又要作妖了。

空桑茉荛朝台下道:“实在抱歉,昨日用的都是青玄宫的功法,软绵绵招式打不出什么威力,跟着师尊学艺也不精进,这才闹出这么多笑话,让大家见笑了!”

空桑茉荛顿了顿:“今日只这一场,我若场场都输,说出去丢了青玄宫的脸是小,丢了蓬莱岛的脸可就大了。索性就让各位见识见识我蓬莱岛的绝学,那一招才堪称绝。”

空桑茉荛不说话,光拔剑就卸出强大的威力。

她与对面人一战,出招凶猛,空桑茉荛自然知道对面接不住自己的招式,所以每落招她几乎是蜻蜓点水。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在趁机炫技。

空桑茉荛的招式收放自如,台下皆惊赞而起,只这一场就足够将她昨天的面子赢回来,但是也让青玄宫丢了更大的脸。

青玄宫的人用蓬莱岛的招式在如此极具瞩目的场合戏耍自己人,说出去还真有点让人难以置信。

空桑茉荛想他们应该忍不住在心底感叹,青玄宫,到底收了个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