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宫发现了空桑茉荛和姑娘的互动,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碰上萧南宫的视线,姑娘瞬间笑靥颜开,温婉朝萧南宫颔首。萧南宫也朝姑娘淡笑,颔首后便将目光收回,不再看去。

随着萧南宫收回视线,姑娘原本的高兴被失落替代,目光依旧时不时朝她们看来。

此番光景,再配上台下的戏,正是应情应景,空桑茉荛立即了然,决定帮姑娘一把,于是笑道:“萧哥哥,她在看你!”

萧南宫替空桑茉荛续了杯茶,才道:“没准是在看你呢?”

空桑茉荛端茶润润喉,缓缓道:“看我干嘛?自古佳人爱才子,萧哥哥风度翩翩,没准人家‘不得语,暗相思’呀!”

恰好台下正唱一句‘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应景极了。

应着呜呜之语,萧南宫抬头望空桑茉荛,双眸潋滟,里面装着无限温柔的秋波,他开口声音很轻:“日暮风吹,叶落依枝;丹心寸意,愁君未知!”

空桑茉荛恍如晴天霹雳,看着萧南宫的眼神,再配上这句自古就是用来表白的情诗,她很难不多想。

他,该不是喜欢自己吧!

想到这心下一颤,这种念头怎么可以生出,空桑茉荛脸上震惊。

萧南宫看空桑茉荛越发温柔,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牵住了她。

空桑茉荛紧张咽了一口口水,尽量让自己显得淡定。

好在台上小半场已经唱完,台下的人纷纷鼓掌叫好,她连忙抽出自己的手,跟着鼓掌。

一声轻笑,雀雀朝二人露出玩味的目光,她并未说话,但已经跟空桑茉荛有了一样的想法。

空桑茉荛沉默了一会,细想,幼年萧南宫便对她就照顾有加,所以她自幼就愿意与萧南宫亲近,可这绝非爱情,自己一直都将萧南宫当哥哥,说来他们也是宗亲,萧南宫确实算她的表哥,她从未对萧南宫有过非分之心。

空桑茉荛并不确定刚刚萧南宫就是在对她表露心意,她只能祈祷,祈祷萧南宫只是戏后有感而已。

还未把前面的信息消化完,雀雀开口掀起波浪:“萧哥哥,可想过将来娶一位怎样的妻子?”

萧南宫眼中含笑,望着空桑茉荛道:“调皮可爱,能吃能玩,偶尔能欺负我,像茉荛这般高,比我小一点,还得像茉荛一样漂亮的。”

完了完了完了,萧南宫几乎是照着她说的。

雀雀坏笑低头,她向来喜欢挑起事然后空桑茉荛自己来收场。

台上下半段戏开场,气氛欢悦,空桑茉荛却再难笑出来。

她假笑,试图转移目标:“这么说来,刚刚那位姐姐看上去还是蛮符合萧哥哥的想法!”

萧南宫突然变得异常正经:“我见众生皆草木!”

空桑茉荛倒吸一口凉气,还好萧南宫没说下一句,不然很难收场。

莫名庆幸她向来给自己的设定是不学无术,听不懂,对,听不懂,她强制给自己洗脑。

空桑茉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萧哥哥你这口气挺大的啊,合着我们都是草木,就你们皇家的是人!”

萧南宫愣住,显然没想到她是这番说辞:“你不懂?这句小时候应该就教过你!”

空桑茉荛面不改色,佯装怒气:“懂什么?会几句陈词滥调就了不起啦,行了,别跟我咬嚼字,我最烦白沉那套了。”

说完,也不再理会萧南宫,全神贯注看戏,丝毫不给他再次插话的机会。

那场戏快到尾场,空桑茉荛已经坐立难安,只恨不得快点回去,于是推了懒,开始装困,这才让萧南宫作罢,把她和雀雀送回国师殿。

车子刚到国师殿,空桑茉荛就匆匆下了车,几乎落荒而逃,生怕萧南宫在拉着她说点什么。

第一次希望自己愚蠢一点。

突然意识到,萧南宫那天说的办法该不是‘娶她’?娶了她,就可以留在北召,自然就脱离白沉了。

我去,这小子,她才多大,他居然想娶她,他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