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家破人亡(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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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少年家破人踏上未知前路
楦元界,东大陆,西芝国,武元十二年。
自武元帝侯祺以强大武力吞并周围小五国至今,正是平复宇内发展经济的重要时期。
然而武元帝为人掌控欲极强,自大贪婪,不过五六年时间便想将他朝遗留下来的世勋贵族彻底铲除。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为西芝国稳定繁荣潜藏的不稳定因素必须趁早除去。不论那些残存之人是否有叛逆实据皆捏造伪证灭其满门,霸占财物充实帝王小。
一时风声鹤唳,五国遗留百余小大家族惶惶不可终日,只怕一个不小心行差踏错,帝王的刀就会落到头顶。
这日秋高气爽风和日丽,都城大康东郊外的一户大家,门匾题字刘府,早早的便有一眉目和善的少妇人送一个七岁的小男娃至府门外,口中叮嘱着要好好听先生的教导,与同学间相处要有度不可惹事之类的善言。
小男孩笑着应是,吩咐身边的小厮李大接过母亲手中亲自缝制的包,朝气蓬勃的往三里外的山脚下的学堂赶去。
这间学堂可不一般,先生学问渊博才高八斗,原是当今帝王年少时的老师,因不喜朝堂尔虞我诈勉强熬了十来年便辞官隐退,在这风景秀美的东郊红枫山下开了间学堂,授业解惑育教人。
因此,慕名而来的学子人数众,阶层身份各不相同,便使得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也成为了学生们的角斗场。
刘府的小男娃单名一个至字,自懂事以来,家中父母便常在无人时向他提及自家乃是被灭的小五国之厉国的没落贵族,虽在当时便无甚权势,国灭之后更是最早投诚的家族之一,但是今上多疑心胸狭隘,即便奉上十之八九的家产成为一小户只为苟得性命,可如今局势不妙总担心不知何时就会祸从天降,时常叮嘱小儿在外行事更需小心谨慎。
刘至聪颖早慧为人豁达,虽然年纪不大,在学堂里的口碑确是不错,与他相交者众。
今日到学堂时半数学生已在座位上闲话打趣,时间不早不晚。他性格内敛,受父母教诲深知待人接物的重要性,遇人总是三分笑,平时只管读好自己的,与同学间相处进退有度,不惹事也不怕事。
七岁的小儿本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可在学堂三年,刘至自忖已与天真二字相去甚远。
小小的一方教室也是乌龙混杂,既有傍着家族势力眼高于顶视其他人为蝼蚁的,又有傲骨清高,凡事非要辩个是非曲直的,还有墙头草随风倒的,形形色色的人,各式各样的关系,让刘至觉得学堂是个十分奇妙的地方。
真正求学者不过只占两成,其余皆为人情世故。
一日光景转瞬即过,快到日落时分,刘至与李大如往常一般返回家中。远远地便见家中大门敞开着,不知为何莫名的有些慌乱。
两人进的门内,只见花草杂乱,盆景碎塌,心中不由的突突的跳了起来。
刘至大喊一声“父亲,母亲”奔入厅内,只见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迹,事物杂乱。
他匆匆跑遍全府各处却也不见一个人影,心中有个猜想,恐怕是父亲所说的遭了大难。
慌乱,无措,手不听使唤的颤抖,一种无形的恐怖压力将刘至整个人包裹起来,大颗的泪珠夺眶而出,声音已经喊的嘶哑,嘴唇哆嗦着喃喃重复喊着双亲。
李大呆立在一旁也是六神无主,除了颤抖脑袋空白全没有一点主意。
“少爷,这、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小的,小的该如何做?”
李大问道,他也不过才九岁的年纪,见此情景脑中一片空白。
刘至茫然片刻突然惊醒,脑中飞快运转只觉得必须立即逃命。
“家中恐是遭了贼人,只有你与我侥幸活了下来,父亲母亲并全府上下都不见踪影,恐怕贼人实力强大来头不小。我二人势单力薄,报官不知是否有用,又恐贼人去而复返,你快去收拾行李细软,先躲出去再做计较,快!”
李大不敢怠慢迅速跑去收拾,刘至则跑回房间,只见事物早被翻箱倒柜一地狼藉。他颤抖着手脱下锦衣玉饰,换上很久前便压在箱底的布衣,取出藏好的银票细软,收拾一番扮作平民样子,脚步踉跄着出去寻李大。
“少爷,小的无能,没有找到银子,只在后厨寻到些干粮点心。那些畜生连后院的鸡狗都没放过,全都杀了。小的爹娘恐怕也遭了毒手。”
李大悲愤道,肩上背着个大包袱,眼中含泪双拳紧握。
“无妨,先离开这里再说。”
刘至努力稳住心神,告诫自己千万要冷静,目前只余主仆二人,李大视自己为主心骨,一旦乱了行差踏错后果不堪设想。
二人一路小心谨慎,走至城内时天色已晚,寻了个城墙边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下。
李大按刘至吩咐,只对掌柜称两人因家中长辈病逝,在京中颇有些富足的叔父修叫二人来投奔与他,本想今日便去寻他府上,奈何时辰已晚二人商议暂在此处落脚,明日洗漱打扮干净后再去登门。
一来,好叫掌柜得知他二人来去皆有由头,举手投足间虽身穿布衣,但并非寻常人家孩儿;二来,表明叔父家颇有些财力也非是一般平头百姓,以免因年纪不大被坏人盯上。
两人要了一间房顺利住下,吃过饭后洗漱一番,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
刘至靠在床头回忆着今日种种,李大打好地铺坐在上面,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小主人,似有话要说,却碍于早就养成的规矩忍耐着。
“我知你有许多话想问,但是我也没有答案,早点睡吧,养好精神等明日再去打听一番。”许久后刘至说道。
“是,小的都听少爷的。只是小的心中忐忑,怕是睡不着。”李大皱眉道。
“脑袋放空不要胡思乱想,数一百个数自然便睡着了。”刘至不容反驳道。
李大无奈只得照做,心中虽仍起伏,但听命行事的习惯很快让他睡了过去。
刘至却久久不能入睡,盖着被窝暗自无声流泪,双拳紧握发誓要替父母报仇。
虽然他年纪尚小,心中却明白敞亮。双亲皆是低调行事之人,从未与人结仇,能够无声无息灭了满门又将所有人都处理干净,这样的实力除了时常警惕的那位不做他想。只是不知怎的偏漏了自己?如今自己在这世上已无别的亲人,今后又要何去何从?
悲戚一夜,直到天将亮时刘至的小身板抵挡不住睡意终于睡了过去。浑浑噩噩间听见李大唤他起来用早饭,睁开眼睛想起家中之事不禁又是悲从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