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堂李长老突然怒喝一声,“住嘴!大敌当前,岂容你扰乱军心!我摘星宗立教千年,面对过各种风雨,虽被魔教偷袭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不战而退乃是懦夫所为,传出去被天下人耻笑。”

“可是他们有四名元婴期长老,我宗只有掌门一人是元婴期,其他长老皆是金丹期,如何能与他们匹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保留实力等以后再将宗门夺回来就是。”刘至急道。

突然一个巴掌扇到刘至脸上,猝不及防之下,将他扇了个正着。刘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怒容满面的杉杉道人,他的手还未收回。

“师尊,这是为何?”刘至脸颊火辣辣的疼,却比不上内心的震惊。

“你不过小小筑基修士,如何能知晓掌门的修为,甚至对其他长老的修为也了解的一清二楚?”杉杉道人痛心疾首的问道,眼中流露出被背叛的痛楚与失望。

“弟子”刘至一阵茫然,确实不知为何自己会知晓这些,但眼下乃是宗门生死存亡之际,心知若是无法说动掌门与众长老赶紧撤离,摘星宗便会迎来灭门结局。

“弟子也不知晓为何会知道这些,但请师尊相信弟子!这么多年弟子在师尊座下学习,是何品行师尊岂会不知?眼下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拖延,师尊、掌门、诸位长老,算刘至求你们了,赶紧带领全宗弟子逃吧!”刘至顾不得他人看向自己的怀疑目光,急忙说道。

可是回应他的只是一声冷笑。他望向声音的出处,是曾经要将他收为座下弟子的丹峰长老陆大友。

“说的头头是道,魔教为何偷袭,来人实力,你一清二楚,说是预知那就当是真的。可是你私自探查本门长老及掌门修为却也是不争事实,若说没有目的鬼都不会相信。本长老怀疑你就是魔教派来的奸细,只等掌握本门情况后与魔教里应外合,图谋不轨。”

“陆长老不是的!弟子自七岁入门,从小就在摘星宗长大,这里既是弟子的师门,也是弟子的家。弟子敬重师尊与掌门,还有众位长老,诸位都是刘至的长辈。弟子若是奸细为何要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坐等魔教收割岂不是更好?”刘至立刻反驳道,他急的要死,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在怀疑自己,再晚一个都跑不掉了!

“你也说是七岁入门了,之前六年可不知道你在哪里?魔教若是提前布局,三岁小儿也可成为卧底。你现在将此事说出来,一味劝我等离开,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如此摘星宗一切尽在魔教掌握,想要什么,都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之后再对我们等追杀围剿,轻松至极,当真是条毒计!老夫当初眼瞎,竟然看走眼了你。难怪你修为精进神速,想来也是有魔功在身才能如此。”

陆大友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对了,与你一同前来的李耀想来也脱不了干系,那么巧就是难得的变异灵根,成为我辈之中实力最强的邱长老座下亲传。来人,去将李耀绑来,让他二人当面对质。”陆大友道。

刘至被陆大友的一番话说的目瞪口呆,抬头望向众人,却见一个个都用愤怒的眼神看着自己,无一人站在自己这边,显然觉得陆大友分析的极对。

张冲几人默默远离刘至身边,站到几位长老身后,脸上也是被欺骗的愤怒,看着他的样子就像面对仇人。

“师兄、师姐,我与你们朝夕相处,连你们也不相信我吗?”

刘至心中大痛,他一心为救宗门,将自己知道的全部托盘而出,他们为何不信他,还要污蔑他?

“不敢说朝夕相处,除了学习阵法知识外,其余时间你都是一人在洞府中苦修。当然如今看来是不是苦修也无人知晓。不管你如何狡辩,探查诸位长老的修为却是不争事实,怎么看都是奸邪所为,你叫我如何相信。”张冲痛心的说道。

刘善、刘娥紧抿双唇别过脸去。

“你、你们不信我,大敌来临之际我速度通报师尊,那时候若是师尊重视,宗门可立刻撑起防御结界,又何至于此?我若有歹心大可不说啊!你们不能好好想想吗!”刘至凄苦道,这一刻他觉得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大敌当前,为何要在此与他掰扯这些?等逃出去再说不行吗?

“这自然是你料准的,别说杉杉道人,任何一位长老的座下弟子突然跑来说大敌当前有人要来偷袭宗门的话都不会被相信,即便杉杉道人真的信了你的鬼话,宗门也开启了护山大阵,可是谁胜谁负难料,战事不知要持续多久。魔教夺宝心切,哪里肯耽搁那些功夫,恨不得一盏茶的时间就将我宗彻底铲除。所以,只有我宗主动逃离宗门防护才是最好的选择。”陆大友道。

刘至听完说不出话来,身形晃了晃,凄苦说道:“我可发下天道誓言,若所言虚假,定遭五雷轰顶,日日承受抽筋扒皮之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死后沉沦地狱,万劫不复。”

这个誓言可谓歹毒至极,众人闻言不禁侧目,有几位长老眼中出现动摇。想想这么多年以来,刘至都是他们眼中奋发向上的好孩子,众多弟子眼中的榜样人物,从未出现过任何差错,他预知到危险的来临或许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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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妖人的誓言没有丝毫可信度,你爱怎么发誓都行,反正全不作数。”小树峰李长老说道。

此言一出,几人心中的那丝犹豫又很快消失,魔教之人的鬼话确实不可信,他们的奸猾恶毒不可以常理度之。

这时有弟子来报,李耀被带了过来。

李耀进来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先前宗门被人偷袭,他听闻后第一时间组织起剑峰弟子准备御敌,只是还不等他行动,就有两位神色严肃的师兄来找自己,说是掌门有话要问。

过来时,他见到自己的师尊正在与来人斗法,惊险万分,旁边白方道人也与另一人斗在了一起。他心道莫非事情与师尊有关?可到了堂内发现自己猜错了。

只见掌门与众位长老脸色都不好的看着自己,而刘至神色戚戚的跪在堂下,见自己过来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

“李耀,我且问你,刘至作为魔教卧底之事你可知晓?”陆大友问道。

什么?!李耀闻言大吃一惊,过了几秒后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刘至,想了想忙回道:“回禀陆长老,这怎么可能?刘至不可能是魔教卧底的。”

“答非所问,我问你是否知晓刘至乃魔教卧底之事,莫说其他。”陆大友不满的看向他。

李耀心脏突突直跳,立刻回道:“回禀掌门、诸位长老,弟子不知。”

“哼,你与他一同拜入宗门,他的事情你怎会不知?既然不知,又如何敢肯定他不是卧底?”陆大友问道。

李耀后背冒出一身冷汗,众人充满怀疑的眼神不住的往他身上扫视,似要将他看穿。

“可是自入宗门后,我们便分开了,弟子每日都在峰内修行,与他并无过多来往,他的事情想必与他朝夕相处的师兄弟们更为清楚。”

“据本长老所知,他前几日才来找过你,是找你商量魔教偷袭之事吗?”陆大友又道。

李耀眼皮直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忙解释道:“不是,那日他来寻弟子时,弟子正在演武场练剑,弟子问他来做什么,他也不回答,之后就走了,当日演武场内所有弟子皆可为我作证。”

陆大友见他说的信誓旦旦,于是看向廖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