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回 怎么今日许我上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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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的天骄,真琼的明珠。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的师父和他的师伯?这都什么跟什么?那不是长辈人物么?
退一万步讲,即便他的师父和他的师伯一把年纪依旧美成天仙下凡,他当真毫不顾忌她的颜面和她梁家的颜面,要在她面前说出这种话吗?
梁月端夺门而出。
且自那日后,她算是彻底和崔钰杠上了。
就像那晚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从小到大,我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崔子玉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求着我嫁给你!”
诚然,后来的那么多年人世生活,他去求着她嫁给他的这一幕到底没有发生过,可那夜他听到她这样说,心中莫名感慨,梁小姐这份魄力倒让他有几分喜欢。
然感慨过,第二日崔钰便寻到了崔承。他的手段和反应也来的很快。
彼时的崔钰,二十五岁,三年后,又会是一场大陆上百年一度的武皇大会,大陆之上武道切磋的巅峰对决,也是真琼境内的最高盛事。
崔钰说,他会在那场盛会赢下所有对手,拿到此前千年从未有一人拿到过的绝对胜利。
崔承说,这样的事,一千年,从未有人做到,倘若你能做到,崔家少主之位一定是你的。
崔钰摇头:“倘若我能做到,不仅崔家少主之位是我的,我还要娶思习做我的正妻。”
这是几乎不可能达到的成绩,以一人之力,败全境天才,倘若他真能做到,崔承也当真没有什么会不答应他的了。
他说:“只要你能做到,以全胜的成绩成为崔家的少主,我定然许你娶她。”
崔钰朝他拱了拱手:“多谢大长老成全,崔钰说到做到,只是思习与我少时便有婚约,崔钰身负家中重托,三年前只身来到皇都,已是让她在安州等了我三年,如今距离武皇大会仍有三年,我着实亏欠她太多,请大长老许我将思习接到崔家来,终有一日她会是我的妻子,我想将她留在身边好好照顾。”
就这么的,姜思习被接到了皇都的崔家祖宅。
崔钰虽然无法亲自去安州接她,他如今一分一毫的时光都不能浪费,除了吃饭睡觉便是打坐练剑,但那回崔钰派出去的也是他身边最得力的一队人马了。
崔家的附庸家族,关家的天才少年,自崔钰得到了崔家的承认,便始终跟随于他左右的关天涯,不远千里来到安州。
在安州一城百姓艳羡兴奋的目光中,关天涯对那个在家中等候三年,已近乎心灰意冷的姑娘说:“公子命天涯对姜小姐说,您与他的婚约,他一直记在心中,片刻不敢遗忘,三年苦修身不由已,亏欠良多,此番命属下特来接您前往皇都与公子团聚,不知姜小姐可愿意?”
姜思习可能不愿意么?
这都不用长发鬼说。
于是乎,自小头鬼从地府归来见到的便是如今的这场景,皇都崔家本脉祖宅,紧挨着崔钰的齐月阁,多了个外姓女子,一个自她踏入崔家门槛便被崔钰告知全族这是他未婚妻子的姜思习。
既然是未婚妻子么,常到未婚夫君的阁中坐坐也没什么。
至于这些个坐坐里头还有没有什么旁的事做做,长发鬼发誓,每一回姜思习来,大肚鬼都紧随其后,趴在房梁,旁观全场。
那当真只是坐坐。
神仙就是神仙,即便转世为人,也是清心寡欲,循规蹈矩,不管是多么月黑风高,花前月下,那未成婚的妻子就是未成婚的妻子,拜过天地之前,一根手指头都不会动。
鬼们是很服的。
与之相较,便更加不解,同样作为神仙的天齐君,她老人家怎么就生的这般风流不羁,纳起后宫来毫无顾忌?
不可说啊,不可说。
然,听罢这小半年的转折,小头鬼却是有几重实实在在的担忧。
“一来你说这梁家小姐与崔钰杠上,非要他娶她不可,可如今这正经的未婚妻子都被崔钰接到身边来了,还当众宣布了身份,这不是打她的脸么?梁家小姐岂会善罢甘休?后面又会闹出什么事端?”
“二来天齐君有言,此番神仙转世要在人间过满六十年,可他与崔承那个武皇大会的约定就在三年后,以神仙的本事,虽说如今是个凡人身子,弄不好还真能全胜,到时若崔家当真不再阻挠他娶姜小姐可如何是好?”
“三来此番神仙转世,本意便是体验人间疾苦,天齐君从一开始便命我们竭尽所能,让他过的生不如死。”
“可如今倒好,他过的不仅没有半点生不如死的味道,还可说是混到了这整个大陆上年轻一代地位最高的层次,如假包换的天之骄子,这我们得耗费多少力气才能让这样一个天之骄子感觉到生不如死?”
这三座大山往那一压,一时间长发鬼也是没了主意。
当夜长发鬼召集四鬼,彻夜开会,依旧没有结果。讨论到最后也不过决意先用原先对付越州崔家和百姓的老办法拿来试上一试。
那是人间一夜,于地府幽冥而言,不过一个呼吸。
今夜的将离有些难以呼吸。似乎有什么东西,盖住了她的口鼻。
诚然,她本为神灵,不呼吸也不会死,但也的确不太舒服便是。
伸出手,在面上拨弄了两下。原来是她的头发,大概昏过去前没怎么注意角度,便有一撮盖在了脸上。
拨开来,口鼻顺畅。
可没过多久,又是喘不过来气,且周身冰冷,还有些潮气。
将离满心烦躁的睁开眼。怔了片刻,没好气:“我就知道是你!”
一巴掌推醒半边身子都压在她身上的范无救,转身扯过被子裹紧,冷笑:“怎么今日许我上床睡了?不是说什么怕日后玉儿知道了会误会我跟你有什么,然后不相信你对他的心?”
范无救没说话,轻喘一声被她从沉梦中一把推醒,揉了一会儿眼睛,而后手一伸便掀开她的被子,钻进去,从背后又整副身子将她贴紧。
不仅如此,两只手臂环在她腰间,冰凉的手指毫不客气的伸进来,贴上去,激的将离一个哆嗦:“你你你手往哪儿放呢!你要冻死我!”
范无救闭上眼,将脸往她颈窝一埋,吐息疲惫:“做噩梦,别动弹,让我暖暖。”
他说着,贴在她腰上的手还翻了个面儿…激的将离又是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