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跟着萧宁远起身,准备往外走去,但起身往外走的时候,衣服勾到了椅子上,玉姣整个人微微踉跄了一下。

还没等着玉姣自己站稳。

萧宁远便伸出大手,轻轻地揽住了玉姣的腰肢。

沈寒时和程放两人,此时正起身,对着萧宁远行礼送别。

玉姣便这样,被萧宁远带走了。

下楼的时候,玉姣总觉得,有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便瞧见沈寒时正低头饮茶,她心中暗道,定是自己悔婚在先,心虚才会如此。

沈寒时如今已经是状元郎,又怎会介意往事?

……

永昌侯府。

柳小娘和薛庚,正跪在大夫人李氏的面前。

今日母子两个人被唤来问责。

说是薛琅潜入薛庚的房,毁了薛庚刚刚作好的课业。

李氏打量着神色卑微的柳小娘,眼神之中满是嫉妒。

在乡下十余年,不但没让这柳小娘变成粗鄙村妇的模样,反而叫柳小娘的身上多了恬静的气质。

“薛琅,你可知错?”李氏冷声呵斥着。

薛琅终究是少年轻狂,不肯吃下这委屈,当下开口道:“母亲,我并未去薛庚的房,如何能毁掉薛庚的东西?”

李氏冷笑了一声:“你说没去就没去?”

“除了你,还能有谁?”李氏反问。

“我知道你嫉妒庚儿入太学,我没同意让你去,你便心怀不满,可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这些年,我请了多少名师来教庚儿,如此才敢把庚儿送去太学!而你,这些年乡下长大,怕是字都识几个,你到了太学之中,只会给侯府丢脸!”

李氏一踩一捧。

踩着薛琅,捧着薛庚。

把自己的儿子,说成才学品优之人,把薛庚说成不识几个字的粗鄙之人。

薛琅梗着脖子,眼神满是倔强:“我没做就是没做!母亲这般冤枉我,就不怕日后真相大白,叫人诟病吗?”

李氏眯着眼睛,打量着薛琅。

李氏冷笑:“柳氏,你还真是生个好儿子啊,小小年纪,就敢和我叫板,日后若是长大了……那还了得?”

柳小娘听这话,忍不住地遍体生寒。

她能在府上苟活这么多年,就是因为知道李氏的性情。

李氏不喜欢人逾越,不喜欢人在她面前争强,但凡有人露出锋芒,下场定是死的悄无声息。

柳小娘低声呵斥:“琅儿,你怎能如此冲撞夫人,还不磕头认错!”

薛琅心中窝着火,倔强地看着柳小娘:“小娘,琅儿没错!”

李氏冷笑:“瞧,你这好儿子……连你的话都不听了,真是越发的没规矩了,我若是替你教教他规矩,你应当不介意吧?”

柳小娘听了这话,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她跪在地上,神色悲切:“夫人,琅儿年幼,妾愿意替琅儿领罚。”

李氏冷笑:“你也有管教不力的错,一起罚吧,请加法!”

薛琅听了这话,整个人怔住了。

他猛然间回过神来,知晓自己不应该和李氏争一时之气。

他艰难地对着李氏磕头,声音晦涩:“我……”

李氏看着眼前的薛琅,唇角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