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蘅顿时垮了脸:“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非让我去?若是撞见那个登徒子,他岂不要又该拿身份来压我!”

“太子一向宽厚善良,怎么会和你计较这些?再者,那日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你……”

“不行不行,反正我不去!”

未等萧阮说完,陆蘅便再次坚决的摇头拒绝,竟是铁了心的一样不肯前去。

“你……我倒是不知你竟会这般胆小。”

萧阮扶了扶额头,顿觉有些无奈,但见陆蘅一副又怕又气的模样,也只得作罢。

皇宫里,太子向皇帝汇报完朝务,正欲告辞离开,却被皇上叫住。

捋了一把下颚的胡子,皇帝将眼前的太子打量了一番,眼睛里顿时升起一层感慨。

岁月催人老,即便不想承认,如今自己儿子都已经这般大,皇帝也知道自己确实在一天天老去。

“皇后将于后日在宫中举办才艺比赛,你可要借此机会好好看看有没有哪一位贵女能入得了你的眼。”

太子面上似乎闪过一抹红晕,立刻冲皇帝行了一礼道:“劳父皇挂念,儿臣定会好好挑选一番。”

皇帝淡淡的点了点头,目光里忽然带出一抹回忆,仿佛透过太子去看另外一个人。

想当初,他与太子一般大的时候,已经册立过太子妃,与那人琴瑟和鸣……

往事不可追忆,掩下眼底深处的凝思,皇帝陡然深吸了一口气,冲他摆手:“你且下去吧。”

注意到皇帝语气突然变得低落,太子眸光闪动了几下,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躬身退了出去。

暮色漫上街道,太子刚回到府上,皇后身边的喜公公便寻了过来。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让奴才把后日才艺比试的名单送过来,请您过目。”

太子拿着茶碗的动

作一顿,抬起眼睛扫了一眼喜公公手里的一贴,让人把名单呈上来。

洁白的宣纸上面详细的写着诸位千金的芳名,年龄,出身,以及表演节目。

太子将其从头翻到尾,忽然露出疑惑的神情,回过头重新看了一遍之后,抬头看向还在房内候着的喜公公,面上神情莫测,一时间竟叫人看不出是喜是怒。

“这些名单里,可包含了所有人?”

不知太子的心思,喜公公愣了片刻连忙道:“回太子殿下,凡是后日前来参加宴会的各家千金,名字全都列在上面,自然是包括了所有人。”

“本殿知道了,你且告诉皇后娘娘,就说本殿十分感激。”

喜公公刚一离开,太子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怒意,将手中名单“啪”的一声摔在桌上,冲一侧的贴身侍卫沉声道:“立刻去把霍将军给我请来!”

太子平日里宽厚仁和,轻易不露出怒色。今日突然这么生气,倒叫人觉得有些忐忑,那侍卫应了一声慌忙离开。

房内没有了其他人,太子眼睛扫过桌上的那本名册时,竟突然间气急反笑:“陆蘅,你竟然还敢躲着本殿?”

“太子这么急急把你叫过去,是所为何事?”

霍恂从外太子府回来时,已经过了戌时,萧阮见他身上还带着寒意,立刻让丫鬟送来热茶。

霍恂接过茶水在手里端了片刻,却将并没有喝下。

萧阮见他将茶碗重新放在桌上,眸光一闪,在他对面坐下:“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今日回来怎么与平日大不一样?”

霍恂抬头看了一眼萧阮,面上这才露出了一抹担忧,犹豫了片刻才道:“此事我还真不是该如何是好。”

难得看见霍恂露出为难之色,萧阮眨了眨眼,眼里带上了好奇:“不若你说

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上什么?”

长舒了一口气,霍恂稍稍展眉:“此时还确实需要你出面解决。”

闻言,萧阮心间好奇更浓,立刻催促霍恂说出缘由。

“前几次皇后设宴,太子以为会见到陆蘅,谁知那丫头竟然全都以生病为由躲了过去。这一次宫中才艺比赛,太子看了名单,发现陆蘅依旧未在其中,大发雷霆,定要让我将她带去。”

霍恂说着眼睛里又是一片无奈:“我与太子相识这么久,知他从来都是宽以待人,却没有想到太子竟然对陆蘅怀有执念,非要让这丫头给他好好道歉不成。”

“你是说太子一定要让陆蘅参加才艺比试?”

萧阮听了半响,只注意到霍恂说太子定要让陆蘅去皇宫的事。

“是啊,太子命令我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陆蘅参加。我实在是有些担忧。”

霍恂叹了一口气,眼前不觉浮现出一个时辰前在太子府的一幕。

晚间他接到太子府传来的口信,以为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刚一见到太子,对方就将一个花名册丢到他身上,愤然质问陆蘅为什么不参加宴会。

霍恂心里暗自嘀咕自己只是陆太傅的半个儿子,怎么也管不着陆蘅身上,太子却说起了陆蘅打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