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州太守结党营私,贪污受贿,且还意欲杀害太子,结果被太子殿下活捉押送回京的消息不胫而走。

传说,太子殿下当日英姿不凡,于雨中杀敌,鲜红的血,染红了衣裳,晕开一朵朵的血花。

楚嫱冷嗤:放屁,穆泽羲那天穿的衣服,就算是泼一身的狗血,都开不了一朵血花啊!

又有传说,太子殿下当日持伞一舞,倾国倾城,迷倒了靳海靳大人,靳大人俯首认错,并自穿琵琶骨以示忠心。

楚嫱再次嘲讽:他么的穆泽羲在雨中那是打架,哪里是跳舞? 靳海一个男的,性取向正常的男的,被穆泽羲迷倒?他么的谁说的,是不是脑洞开的太大了点?

当然,这一切,都是楚嫱沿路听说的,一边吐槽,一边听得认真。马车咕噜咕噜声中,驶向京城。

八月十三这日,一辆黑色马车施施然的进了京城的城门,身后跟着几辆马车,一辆马车上挂满了风车拨浪鼓等小孩子的玩意儿。另一辆马车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包裹,车里时不时的响起孩童的笑声。

许是还么见过这么一长串的豪华马车的阵仗,百姓们皆驻足,看一看这马车又是往哪去的。

“哎哟,这不是楚相府中的方向么?”

“啧啧,你们还不知道呢?太子殿下从泸州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汝安寺,将太子妃娘娘接了回来。”

“那可不,就太子妃娘娘那姿色,想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日不碰,殿下难受啊!哎哟哟,我得回家找我家婆子去了。”

“你家婆子都七十了,还有感觉啊?”

“滚!”

············

人声渐渐远去,马车在楚相府门前,咕噜一声,停了下来。

楚嫱伸了个懒腰,起身,一个箭步,正准备从车上跳下去,突然,穆泽

羲一把拉住她,自己掀开车帘正欲出去,就在这时,一只黑色的靴子朝着穆泽羲的面门便狠狠的砸了过来,楚相站在门口,皱着一张苦瓜似得脸,破口大骂:“没出息的东西!老子一鞋拔子打死你!”

然后,四周鸦雀无声,只听见众人的倒抽冷气的声音,还有某些人想笑,又不敢笑,最后还是没心没肺的笑出来的声音。

穆泽羲的脸,从靴子后面缓缓移了出来,脸前一拳头远处,黑色的靴子正被他紧紧的抓在手里,尊贵的太子爷殿下扭过头,低声朝着身后的太子妃娘娘说了句:“我本以为会是一本女戒,不曾想,爷爷的口味变了,竟换成了靴子······”

楚嫱两眼抽了抽,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楚相黑着脸,抱着胳膊傲娇的站在门口,听见楚嫱的笑声,突然咆哮道:“没出息的东西!还不给老子滚过来!”

滚?

楚嫱看了看穆泽羲,后者跳下马车,主动的挪开了位置,意思是:爷爷让你滚,你自己看着办吧。

见靠山不帮忙,楚嫱吸吸鼻子,直接从马车上跳下去,张开双手,朝着楚相就扑了过去:“爷爷,我想的您都瘦成黄花了!”

楚嫱老泪纵横,突然也穿着一只靴子朝着楚嫱的方向奔了过来,一边感动的抹眼泪,一边颤抖着嘴唇,那模样,像极了失散多年的亲人再次见面的场景。

就在楚嫱要扑上去的那一刻,楚相突然身子一转,朝着楚嫱身后的方向奔了过去,一把接过方嬷嬷怀中的穆楚兮,张口一个我的小重孙,闭口一个我的小心肝。

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宠的楚嫱,瘪瘪嘴,委屈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一老一小,一个比一个笑的欢快,眼神可怜兮兮的移向穆泽羲:你站那干嘛?

穆泽羲

:你这是要投怀送抱?

楚嫱:放屁,我只是冷。

穆泽羲:哦,那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说着,穆泽羲竟真的要转身去给楚嫱拿衣服,被穆泽羲那个煞风景,没情趣的男人眼神一番嘲讽,楚嫱顿时觉得,他么的,人生好艰难。自家爷爷有了重孙不要孙女,穆泽羲一见到楚相,就跟她保持正常的距离。装装装,让你丫的装正人君子,晚上回去睡房吧!

楚嫱不爽的别开脑袋,这才刚转过脑袋,突然,头上砰的一声,响了一下,楚相的嗓门再一次响起:“没出息的东西!还没刚出生的孩子懂事!气死老子了!”

说着,楚相就要从另一只脚上脱下另一只靴子,大有今日将靴子贡献给教育事业的冲动。

穆泽羲从容的走上来,双手将靴子递给楚相,道:“爷爷,她大病初愈,还请爷爷手下留情。”

大病初愈?

楚嫱扭头,用眼神示意穆泽羲,自己得了什么病?

穆泽羲淡定的瞥了眼楚嫱:爬墙病。

卧槽········楚嫱差点一个趔翘翻了过去,幸好穆泽羲的手不慌不忙的在她腰上托了一把,她才稳住。

“没出息的东西!尽让人给你收拾烂摊子!”

楚相冷嗤一声,甩袖子进府,光着两脚丫子,一只靴子在地上,一只靴子在穆泽羲的手中,楚嫱一怔,急忙从地上捡起靴子,顺手夺走穆泽羲手中的靴子,屁颠屁颠的追了过去,嘴里叫唤道:“爷爷,爷爷,你说说你这是什么毛病?用靴子打人?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