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侧妃本想拒绝,只是一低头,瞧见水中倒影的自己,顿时吓得急忙将帕子拿来打湿,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

那水中花了脸的女人,一定不是她!王爷没见到吧?王爷应当是没看见的。

心中已经开始忐忑不安了,于是手中的动作也加快了起来,董侧妃狠狠的将脸上的妆擦去,然后将帕子往水里一丢,委屈的站在一旁。似乎这一切,都是楚嫱强迫她做的一般。

董夫人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得想:这六王妃,似乎比传闻中的难对付一点。就是不知道王爷对她是什么态度?

“呀,这不是平顺侯夫人吗?董夫人好,早就听闻董夫人端端大方,雍容华贵,如今一见,果然如此啊!”

楚嫱说着满嘴的违心话,一点也不怕遭雷劈。毕竟,穆泽羲个高挡在前面都还没遭雷劈呢。

董夫人闻言,立马笑的花枝乱颤的,摆摆手,道:“哎哟~~~哪里哪里~~~~~~”

然后垂下头捂着脸,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

楚嫱顿时心里一阵紧缩,卧槽!五十多岁的人了,就算你保养的再好也别做出这副模样出来恶心人啊!主要是,这一脸的横肉堆在一起,着实是吓人!

只听见董夫人捂着脸,忽然抬起头,眼神锃亮的问道:“真的吗?我已经许多年没有听见人家这样夸我了呢~~~~”

一群草泥马从楚嫱的脑门前呼啸而过,楚嫱顿时翻了好几个白眼,讪讪道:“自然是真的了。”

人家不夸你,那很正常!

董侧妃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绿,听着楚嫱与自己嫡母的对话,恨不得能直接上去扇嫡母两巴掌才是。

突然,一直默不作声的穆泽羲穆王爷轻轻的咳了一声,挑眉道:“本王还有事,有劳爱妃招待董夫人。”

楚嫱这身衣服,

倒是他第一次见到,说不震惊是假的。只是,这女人的场合,他并无多大的兴趣。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三个女人凑齐了,唱戏也好,再找一个来凑一桌麻将也好,都与他无关了。

说罢,穆泽羲便起身,经过楚嫱身边的时候,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潇洒的离开了。

董侧妃的眼睛恨不得粘在穆泽羲的身上,见穆泽羲走了,急忙追上去两步,柔柔的唤了声:“王爷~~~”

楚嫱打了个哆嗦,心想,下一句,该不会是:卡几嘛吧?

然,穆泽羲眉头微微蹙起,转过身看了董侧妃一眼,淡淡道:“还有事?”

董侧妃也知道,今日自己丢尽了人,不好多做挽留,只好乖巧的福了福身子,柔声道:“妾身恭送王爷,王爷,今日,妾身等你。”

董侧妃说完,穆泽羲也没回答好与不好,转身离开。只是楚嫱就不大好了,心中诽谤道:你丫的干脆说你晚上在床上等他多好?多直白?哎,女人啊女人,该放得开的时候你又放不开,真是让人捉急啊!

“妹妹,快别站着了,对身子多不好啊,来来来,坐坐坐~~“

楚嫱朝着董夫人点了点头,傻兮兮一笑,然后率先坐到了穆泽羲之前坐的旁边的主坐上,毕竟是当家主母,坐在这里,倒也是无可厚非。

只是董侧妃看在眼里,心里就更加的不舒服了。董夫人也是,她一个长辈都在下首,楚嫱却坐在主坐上,她心里能好受?

于是,这母女俩,一个沉着一张脸,一个嘲讽的看着楚嫱,道:“说起来,还是沾了娘娘的福气,兰儿这才能怀孕。娘娘您也别急,早晚都会有的。”

兰儿,似乎是董侧妃的乳名。楚嫱就觉得吧,董侧妃的小名应该叫做,菊花。每次一笑都像是开了一脸的菊花

马上要衰败了一般,让人蛋疼。

“母亲,王妃娘娘向来大度,怎么会着急呢?”

这母女俩,一个嘲讽自己没怀孕,一个装腔作势,装好人。实则都在暗讽自己。

楚嫱冷嗤一声,转而又对上满脸的笑容,道:“哎哟,董夫人不知,董妹妹确实是个有福气的,如今王爷也宠着,府中下人也尊敬着,过得可真是连我都羡慕的紧呢。”

几分真心,几分夸大,连楚嫱都不知道。反正这母女俩,不就是想听到这样的话吗?

果不其然,董夫人笑的一脸的灿烂,笑道:“可不是嘛?听闻前些日子春祭之日王爷特地带了兰儿前去,果真是我家兰儿的福气呢。”

只是说着说着,董夫人便开始冒汗,这屋里的温度,怎么突然就升了起来?五月份的天,不至于这么热啊?

同样的,董侧妃也开始将领襟往下拉了拉,额头上已经冒了汗。

浑身上下都冒着热气,方才还不曾察觉,怎么这会热?

楚嫱憋着笑,一声的清爽。她来的时候,可是在里面穿了一件蚕丝薄衫的,一点都感觉不到热。如今鱼儿这丫头,可是好生的交代了下去,地龙要烧的热热的,要是董侧妃娘娘跟腹中的胎儿着了寒气,你们担待的起吗?

所以,那些个下人便格外的卖力,狠狠的将地龙烧的热乎乎的,整个客厅里就像蒸笼一样。

“抱歉啊,抱歉,前些日子本妃着了风寒,这不,怕董妹妹也得了风寒,所以府中日日都烧着地龙呢。”

董侧妃一听,脸色就变了,“妾身多谢姐姐关爱。”最后两个字,董侧妃咬的很重,似乎恨不得那是楚嫱,能将她咬死才好。

对于董侧妃这莫名其妙的恨意,楚嫱表示自己很无辜,她这还没做什么呢就被恨得叮当响,若是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