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正月初三后,穆泽羲这才领着楚嫱回了六王府。天气一如既往的寒冷。老天时不时的抖两场雪,路上也结了冰,但是无奈的新春,百姓依旧十分热闹。

每日六王府来六王府拜访的人都会说上一句:“什么?今日六王爷又不见客?又没空?”

是,六王没空。

楚嫱身子越来越重,穆泽羲除非大事,否则绝不出离开王府。

一转眼,已是二月,楚嫱怀孕,已有七月。整个六王府都紧张了起来,连走路,都恨不得抱着脚走,生怕吵着了楚嫱。

相比较楚嫱的这种跟供奉活神仙般的待遇,楚玉棋那日被安言丢出去之后,在相府的待遇就没那么好了。

连个丫鬟下人,都敢给她小鞋穿。

你敢趁着咱楚小姐怀孕对王爷心存不轨?那就别怪咱们不客气了。

加上楚玉棋心高气傲,对下人从不放在眼里,所以受的气自然也多起来了。

这日,楚玉棋气鼓鼓的回到自己房中,咬牙切齿的撕扯着自己手中的帕子,眼泪在眼中滚动。

“该死!待本小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一天,有你们这群狗奴才好受的!”

原来,竟是六王妃派人给楚相府中的女眷们送了些上好的料子,中女眷立马就跟没见过布料似得一窝蜂的开抢了。楚玉棋本就瘦瘦的跟人干似得,哪经得起那些女子的疯狂,到最后竟是什么都没抢到,这才气鼓鼓的回来了。

说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实倒也不是没办法,穆泽羲穆王爷这条路行不通,去勾引老皇帝不就成了?然,楚玉棋这股心气儿,岂是愿意给人做妾?

楚玉棋手中的帕子已经快被她扯烂了,她却依然愤愤不止,心中盘算着:本小姐要扎小人

!本小姐要画符诅咒!本小姐要——·

“哟,楚二小姐。”

突然,门一下子关上了,从门口缓缓的走出一位老妇人,看这打扮,绝非普通人。

楚玉棋一惊,急忙站了起来,甩着手帕一指,道:“你是何人?”

那妇人得体的笑了笑,端端正正的走了过来,抿唇轻笑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需知道,我与你,一样痛恨楚嫱,一样不希望六王与六王妃好就是了。”

痛恨楚嫱?

楚玉棋的手缓缓的落了下来,眼神中的警惕也少了不少,她已二十,却还未出嫁,甚至提亲的人都没有。她一个女子,总不能倒追吧!

眼瞅着京城中有才有貌的贵公子们都被抢走了,楚玉棋心中怎么能不着急呢。

可看着这夫人,来头定然不小,楚玉棋不敢轻易表露自己的想法,便冷哼道:“那又如何?”

“难道你不嫉妒么?她不过是比你会投胎,可琴棋画样样没你好。你甘心每次见到她,都要低声下气,磕头跪拜么?哦,对了,若是六王爷将来登基,她就是一国之母,你这辈子,就永无翻身之地了。”

那妇人显然是个能说的,一眼便看穿了楚玉棋的内心,只挑重点。

这些,恰好都是楚玉棋心中最痛恨的。当即便拍着桌子,狰狞道:“那个贱人!不过是脸皮比我厚,屁股比我大,比我能闯祸,床上功夫不错,肚子又争气,给了她机会她才能到今天这一步!否则,我不信六王爷不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楚玉棋说着说着,眼睛便变得跟恶毒的老巫婆一般,狠狠的瞪着地面,似乎地上又楚嫱一般。说起来,楚玉棋还真是有自知之明,楚嫱还真是脸皮厚,屁股大,

能闯祸。可是,这也不是她的错不是?

人若是自信过度了,就有点可笑了。且不说楚嫱好不好,就说穆泽羲穆王爷那挑剔的眼光,拜倒在石榴裙下?那姑娘你许是得长成三米高的模样,才能够有点希望吧。

那妇人微微的眯了眯眼睛,抬起头,诱惑道:二小姐能这么想,老身着实是欣慰 。六王妃如今不过是仗着肚子中的孩子,才让六王如此。如若——·”

屋内的声音越来越笑,最后只听见楚玉棋似乎犹豫了一下,问了句:“您的意思是——·”

六王府一如既往的安静,楚嫱好不容易睡醒了,便被穆泽羲拎着起来读。为了能够方便楚嫱,穆泽羲直接让人将都搬到了床边来搁着。以至于楚嫱每每一睡醒,抬起头,总觉得自己是变成了一只虫。

躺在穆泽羲的怀中,楚嫱撅着小嘴,甚是委屈的哼唧着:“穆泽羲,这么多,我真的都得看完?”

他么的,楚嫱此时无比希望自己是一抬扫描仪,这样的话这些,分分钟的事儿。

她本想反抗,可无奈现在手脚不利索,稍一抬脚,穆泽羲将她的腰一揽,好吧,就能扑倒穆泽羲了。

穆王爷头没没抬,轻轻的道了句:“恩。”

楚嫱瘪瘪嘴,再接再厉,又问:“看完?”

穆泽羲:“恩。”

楚嫱闷闷道:“没得商量?”

商量?

穆泽羲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扫了眼楚嫱,淡淡的回答:“恩。“

“可是——”

“什么?”